岁……”谢未看到徐珏的脸色晦暗起来,眼睛也无神了。
“没错,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害了谢花儿……”徐珏的声音颤抖起来,“那两个月,我们的确暗生情愫。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后来令尊写信给我,我那时……”那时,徐珏惧于徐夫人娘家的势力,没有理会此事,想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做安排,不想,这一等就是三年。“后来,我去了呀,我去接谢花儿和孩子,可是她不肯跟我走,也不让孩子跟我走。”
谢未道:“因为那是我,不是您的孩子。先父说,您的孩子在出生后不久去死了。我和那孩子的生辰只差十来天。您认错了。”
“没有!”徐珏忽然站起来,抓着谢未的肩膀,“你是我的孩子!当时谢花儿恨我薄情,就把你给了谢千白夫妇,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不让我认儿子!”
谢未不禁一愣,冷笑道:“你有何证据?徐老先生,你恐怕不知道,那次你走后几个月,我的小姑就含恨病逝了。都是因为你,你没少向她许诺吧?没少花言巧语吧?隔了三年才想起来,你有没有想过那三年我小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徐珏摇摇头,良久才道:“孩子,你胸膛上应该有一块深红的胎记吧?”
“那又怎么样?你总不会说,你见到过那个孩子,他胸前也有红胎记吧?”
“谢花儿的胸脯上有一块红胎记,我想,应该会遗传给孩子……”
谢未呆了一呆,愤怒地摇着头:“空口无凭,休想唬我。您费这么多口舌,目的我知道,就是为了说明我跟荷书不能在一起……但是您真的不必如此……”
徐珏苦涩地笑着:“孩子,你道我是无情的人?其实这二十多年来,我都关注着你……”
“少来!我若是你的儿子,在北镇抚司的大牢,你会派人害我?”谢未狠狠地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你儿子死了,出生不久就死了。我谢未是谢千白和丁氏的亲生骨肉,二十七年来如此,任何时候也不可能改变。”
徐珏惨然而笑:“我要杀你,没错。因为我怕我的儿子和我的女儿将来做出不伦之事。而你,毕竟是我的私生子,来到了京城,在大牢里接受彻底审查,那段往事若被揭露出来,我徐珏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不料你没有死,你不但活着,如今还跟荷书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忍着瞒着不说么?”
谢未恍然,愕然,心中烦乱地苦苦思索着反击的证据。
“起初你来给我送信,为什么我迟迟没有出来见你?我还是犹豫,我还是怕……”徐珏已老泪纵横,“原来,人做了坏事,终究都会心虚,我怕万一你认我……”
“别说了!”谢未已无法思考,不能辨别,愤怒极了也恐慌极了。他转身大步冲出了书房。刚走出不远,老息忽然出现,迎了过来,态度依然恭敬:“谢先生,老爷吩咐下来说让您住下,您在客栈的行李马匹也已经派人取来了……”
谢未听到这话,冲口就想吼“滚”,梗在喉间好容易忍住了。
“请跟我来,您的房间在公子隔壁……”
谢未迅速地在脑中思索着:事情还没有完,徐珏的话不可以当真,自己与荷书的事还要从长计议――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