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她决定去问一问。
于是她跳下高堤,几乎是挨个儿问每只船:“从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在这一带看到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在得到几个带着诧异的“没见过”的回复后,她终于听见了令她欣喜的消息。一个船娘说:“昨晚都快三更了,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要过河,俺见她神色有点慌张,孩子又包的严严实实的,还以为是生气回娘家,就不想送她过去,这么晚了,她一个女人瞎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男人再找过来,俺不好说啊。可是她给的钱实在不少,俺们就送她过河了。跟她聊天,她也爱答不理,但是看她那孩子,应该就有半岁了,还是个男孩儿。但奇怪的是这孩子不哭不闹,太乖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不好说,要么是病了,要么就是睡着了,睡得太沉实了。”
徐荷书心想也不知道赵家那孩子有什么标记,就问:“那女人多大年龄,长什么样子,要去哪儿你知道吗?”
“年龄那是不小了,看起来比俺还大几岁。”这位船娘总有三十五六了,笑道,“长得吧,大眼细眉,眼神儿有点凶,圆脸盘儿,短下巴,穿着一身挺花的衣裳。去哪儿,她可不告诉俺,反正是到了北岸了。唔,有个人在那边接她,是个男人,像是她男人。俺就纳闷儿了,怎么回事这是?但是哪好意思多问呢!”
徐荷书谢过她,就也要渡河而去。
事有蹊跷,也有奇巧。刚入河南境内的时候,她就在官道和闹市看见过几张通缉令。通缉的不是江洋大盗或者杀人凶犯,而是人贩子。虽然官府给出了简略的画像,但是似乎那几名人贩子行事藏头露尾,善于伪装,不好辨认,官府也难以抓个现形。船娘说的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这些人贩子中的一个?
――无论怎样,一个女人深夜抱着一个孩子过河,于情于理都很难说通。
不过十多天,她又站在了黄河的北边。行李和马都在南岸那个客栈,现在身上只有剑和一点银子。她却隐隐约约预感到路将会很长。
朝阳已投射出耀眼的光芒。见到北岸上的人,她仍然是打听。这次效果非常好。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提供了非常准确的线索: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坐上一辆马车,拐弯向东去了。看样子非常着急。现在应该快到柳亭镇了。大叔并热情推介自己的马车:“咱的马车,日行八百夜行一千,何况就载你一人,速度肯定比他们快得多,到半晌午就肯定追上了。价钱公道,错过后悔……”
徐荷书喜欢他的爽朗,就登上马车。“驾”一声,马车飞驰起来。没两里路,徐荷书就被颠簸得骨头都要散了。遇到因雨被轧得坑坑洼洼的路段,她简直要从坐板上跌下来。胃本是空空的,却居然被折腾得想吐。她忍着,毕竟快是最重要的。她倒是很钦佩车夫大叔生龙活虎的劲头和急人所急的热心肠。
再过了一会儿,徐荷书觉得自己渐渐没了力气,她努力地支撑着自己,鼓舞着自己,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困倦懈怠了。然而,忽然一瞬间没撑住闭上了眼睛,便睡着了。
“老三,回来得正好,把这位张主顾跟他儿子送一程!”
“老六,你闲着呢吧,你去送。老大,你看我带来了什么新鲜货色!――你们看什么看,上一边去。关上门!”
“雌儿?”
“刚出窝的雌儿,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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