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一块钱,那会儿一块钱在村里很值钱,我问他:“一块钱哪来的?”
“家里偷得,我给你钱你可不能再喜欢她了”他再次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他的家是开小卖铺的,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去他家玩过,两个小孩吃着柜台上售卖的一毛钱一袋的豆子,我问他:“你不怕你爸回来打你么?”
“没事,他又不是没打过”,他说。
从家乡离开后,我和他失去了联系,竟不料他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常常我会对着天发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我会对着天上的他说。去年清明时,我还特意去了他的坟,看着坟上的新土,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钱,烧着祭奠给他,就当他当年借了一块钱如今我来还他了。
死亡告诉我,要去珍惜每一天,因为并不是只有人老了才会死。
七年里,我逐渐地接触了一个名叫“世俗”的东西,从一开始别人对我的耍心眼开始,一开始我还坚信爱能感化一切,一直渴图握手言和,谁知过分的谦让变成了他认为我软弱的依据,他不但没有珍惜我的好心,反而肆意践踏。我的成绩比他稍好一点,有一次我见到他被一道题难住了,于是上前主动提供帮助,谁知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看不起我呀?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找你的!”
很受伤的一句话,后来我的成绩下降了,他的成绩上升了,他就更加地对我白眼相向,有一次他洗完脚对着我说:“帮我倒了水”,我还是很善良地照做了,当我拿着空空的脚盆回来时,我隔着门听到了他和其他人的议论。
“看他的成绩,将来就是一个给别人倒水的”
我被他的话深深刺激了,把他的盆放回,他虚伪的说了声:“谢谢”,我没有回答,一个人翻过身睡在被子里。被子外,他的聒噪声还是滔滔不绝。
七年说得不少了,下面该说说三年了。
后三年是我大改变的时期,我变得很冷血,变得像周围人一样,有人势利,好啊,我比他更势利;有人虚伪,好啊,我变得比他更虚伪;有人肮脏,我会变得比所有人更肮脏。
我学会了阿谀奉承,我夸别人的话经常让别人视我为知己;为了打击某个人,我甚至学会了的统一战线,联合他所有的敌人统一起来向他泼脏水;为了不再孤独,我勤奋地学习,超过了很多以前鄙视我的人,他们也发生了变化,由一开始的不闻不问变成了每天粘着我巴结我。舔着自己对抗别人流下的血,我仿佛报了很多当年的仇,仇报完了,我的地位上去了,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很可怕,对着镜子我都不认识自己那张残忍又现实的脸。
高考来了,高考又走了,我在三个月的假期里又完成了一次转变。首先是反思,我发觉自己在某些方面做得有点过了,比如说不相信所有的美好,比如说相信一切都是丑陋的。我变了,变得开始相信一些美好,同时坚持一些丑陋。
到现在,我就像一匹怀揣希望奔向未来的狼,有些手段我还会用,用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世界更丑恶,而是为了自己成功后能将自己心中的美好推向世界。看着自己写完的文字,发觉自己是个很高尚的人,总是无偿地把心里话告诉别人!其实并不苛求理解,只求自我的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