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向导,他们会带我们去的。”
“向导?”阿布达比愣了愣,看了看老毕。老毕却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敌人的后方医院会在哪里,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刚才带他们去看的那个村子。
“当然不是他了!”古力笑道:“我说的是刚才被我们打伤的那些鬼子!”
阿布达比的眼睛蓦然一亮,马上反应了过来,也笑了起来:“对呀,我刚才就打中了四个鬼子,你们也搞定了两个,怎么也会有伤员,只怕伤得也不轻,他们肯定会马上送这些伤员去他们的医院的,我们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鬼子的医院所在!”
古力这才点了点头,对着老毕道:“我们快快过去,不然晚了只怕这些鬼子都跑没影了!”
老毕答应了一声,跟着古力向着刚才的地点跑去。
阿布达比虽然很想跟着他们过去看看,但面对这个被自己救过来人史专员,也只能听从古力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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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专员费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搭救了。
“喂,你还能走吗?”阿布达比这样地问着面前的这个地方官。
史平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扶着一棵站了起来,可是刚刚抬了抬脚,却又钻心地痛了起来,不由得“啊”地喊了一声。
“不会吧!”阿布达比这样地道:“你的小腿只是挨了下子弹,又没有伤到你的骨头,我还帮你包扎了,就痛得你这么样地叫,哼,这也是了,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走路都懒得走,如今你受了伤,当然更是走不动的了!”他自小就对地方官员深恶痛觉,虽然当兵这么久了,一直让他无法改变他的这种看法,当初在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时,他还很佩服史平的骨气,如今知道了他是这个地方的地方官时,反而让他有些看不起了。
史平看了他一眼,虽然此时阿布达比穿的是便衣,但是从他那趾高气扬的气质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当兵的,何况一开始的时候,阿布达比为了免除他的误会,就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他接过阿布达比递过来的眼镜,再一次戴在了头上,还算好,这副玻璃眼镜在随同他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磨难,竟然没有破碎,只是上面有些花,擦一擦完全没有影响。如果没有这副眼镜,史平真要当一个睁眼瞎了。
“走吧,还是我背着你吧!”阿布达比只得无奈地道,走到史平的身前,不由分说,已经把他背到了自己的背上,摸着来时的小路,向着花山而去。
“谢谢你呀!”到这个时候,史平这才用他酸酸的上海腔由衷地说了一声。
阿布达比却一声苦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一个读书人,就算是当了个破官,不在洪江好好地享受,却跑到这个前线的小城里来,到底是为了哪般呀!”
史平怔了一下,很不爱听他的这番话,当下正经地道:“我是湖南省第六行政督察区的副专员,不是破官?你知道什么是专员不?比县长还要大的reads;!”
阿布达比却是冷笑,揶喻着:“我看你这个官是新当上来吧?还没有过足官瘾吧?要是一个正经八百的大官,谁会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呢?这里还是前线,我们与鬼子来回争夺,你呀,肯定是别人不愿意来,才派你来的!”
史平又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呀?”
阿布达比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自嘲地道:“我们当兵的原来以为都是炮灰,呵呵,没想到你们地方上当官的也会成为炮灰!”
史平也叹了一口气,这才道:“老实告诉你,我可是留过学的,我会四个国家的语言,原来是在省府里作高级文书的!”
“呵呵,也不过是一个书呆子吧!”阿布达比依然讽刺着。
史平只当没有听到,继续说着:“抗战后我被调到了第六行政督察区,当高级秘书,我可是一点点干上来的,又作了三年的副秘书长,又作了三年秘书长,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到洞口来,所以上面便提拔我作了这个副专员,专们分管工业。第六行政区工业不多,只有这么一个冶炼厂,我必须要保全他。”
“我看呀,你其实就是一个倒霉蛋,替罪羊!”阿布达比肯定地道。
史平却道:“随你怎么说吧,只是我想,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如果谁也不来做,那不是白白地便宜给了东洋鬼子了?”
“呵呵,你都做了些什么了?”阿布达比又问着。
史平很是自豪:“我在鬼子来临之前,我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亲自安排着把这么大的一个冶炼厂搬迁了,把那些高炉撤走了,把那些机器也运走了,没有把这些留给东洋鬼子。”
听他这么一说,阿布达比又不由得对他的敬佩了起来,随口赞道:“嗯,这么短的时间,你做得不错!”
“可是……”这个史专员又有些无奈地道:“可是我还没有把冶炼出来的三百吨精锑运走,留在这里让鬼子发现,我真得不心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