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侈叹息了一声,又向众人行了一礼,“庞涓大将军,诸位将军,这次齐国聊城有三千多的守军,能够和我们三万韩国军大战,最终从将军到士卒全部血战到底而死,使我韩军损兵折将竟有一万两千余人;而齐国的灵丘城更是不足两千守军,也能够和赵国五万大军相抗衡,最终血战到底就剩下这位田边将军一人被俘,大家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原因么?”
说到这,公孙侈看了看被捆绑着的田边,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起身又向众人说,“庞涓大将军,诸位将军,在下本是个愚昧至极的人,也已经想到这是因为齐国士卒尽是英勇忠义之人,这样的人若与别人对战,必然是血战到底;这样的人足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韩国的士卒怎么能够与之相比,因而才有了三万人与三千人战,损失一万两千多热的结果。看似夺取了聊城,其实是一场大败。在下并非怯懦之人,然而却知道面对像田边将军这样的英勇忠义之士,心中也不免又是钦佩,又是胆寒,纵使与其对视,也不免胆战心惊,又何谈与之为敌?”
公孙侈说到这里,再次向众人行了一礼,“庞涓大将军,诸位将军,在下辞别之际,说了这许多肺腑之言。各位都是智谋高绝之人,必当能够明白在下言语的深意,望各位三思而后行,就此拜别诸位,不劳相送。”
庞涓和众人都默不作声,看着公孙侈转身走出了军帐之中。
平常心里想,是啊!你们这些人的确得好好深思一下,本来三晋进攻齐国就不是什么正义之举,如今韩国三万人在三千聊城守军身上得到了教训,看起来是打胜了,拿下了聊城,可其实是一场大败;五万赵军拿下灵丘城虽没有多少损失,可那城里面已经烧成了一片灰烬,而不到两千的齐国守军,如今也就剩下面前的这位田边将军一个人,说起来也算不得一场胜利。
公孙侈的那些话意思也很明显,齐国人都是英勇忠义的人,我们韩国已经算是失败了,所以只能够退兵了,你们魏国和赵国难道就不好好考虑一下?难道还要和这些忠臣义士为敌么?
军帐中的诸位将军们此刻都沉默了,西门雄阔和魏国的一些将军们,原本看见桌案上的姜承的头颅时,并不感觉到害怕,此刻听了公孙侈的话以后,不知怎么只觉这颗瞪圆了眼睛的脑袋,看着自己的心里隐隐地有些发毛,有些寒意。至于面前的那个田边将军,也是怒目圆瞪,只是此刻竟然真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与其对视了。
“田边将军,本将军知道你是难得的忠义之士,如今不忍杀你,现在就为你松绑,放你回归齐国。”
庞涓到底是魏国的上将,再加上又是鬼谷先生的弟子,如今见众人都不做声,他就站起身,走过来为田边松绑。
“庞涓大将军万万不可!此人勇武非常,小心会伤害了大将军。”赵丰提醒着说。
“赵丰将军不必担心,田边将军乃是忠义明理之人,如今灵丘战事已经结束,他也已经不是领兵的将领,而是赵丰将军的俘虏,再者本将军是释放他的人,他又怎会加害于我呢?”
庞涓说话中,已经将田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