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看了看平常,将手中的酒爵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位先生,你也是我们魏国的将军么?为何不着将军服呢?”
平常摇了摇头,“在下并非是将军,只能算是一个谋士而已,今日乃是被破格列入饮宴席位的。”
那将军笑了笑,又仰头饮了一杯水酒,这才搁下手中的酒爵,坐起身子说,“先生有所不知,在下本是晋侯门下卿客,见魏惠公纳贤,就前往投效,八年前入了军营,通过了两年的磨练方成为武卒一员,这些年又因为战功而被擢升为副将,我虽没有什么大志,但也期望三晋之间能够连成一片,消弭干戈和争端,毕竟三晋本是一家。
若能联合为一体,向东伐灭齐鲁,向北占据燕国,向西诛去强秦,向南攻取楚国吴越,到了一统九州之后,再言利益均分之事,岂不更好么?那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三晋的,还怕不够分么?如今却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在这里争来抢去,实在令人痛心,令人叹惜。”
平常十分惊叹地听完了这位将军的话语,只觉此人的见解很是独到,也很有一番道理。如果三晋的君主们真的能够依照此人的想法去实施的话,那么古代中国将提前进入三国时代,不是魏,蜀,吴的三国,而是魏,赵,韩的三国,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历史画面?又将怎样的发展线路?
平常不愿去想,也不必去想,这种颠覆历史的假设和构想是后世的小说家们才去考虑的事,他是不必去操心的。
“将军,你的这番想法和建议可曾向君候提起过?”平常问。
那将军点了点头,“我曾向魏惠公说起过,可他只是抚掌大笑了几声,再无其他言语,此后又将我遣至军营接受磨练,我本以为其有大志,让我训练是想日后能委以重任,就努力坚持了下来,谁能想到两年军营生活结束了,我只是作为一名武卒军士,一次次地上阵杀敌,而并没有其他的变法。这并非是我想要什么富贵荣华,或者更高的官位,而是我想一展胸中报复,只是可惜身不逢时,遇不到明主。”
平常心中想,若让你遇到了明主,后世的还能不能有我,都说不定了,看来这是天意,你就忍一忍,让胸中的包袱跟随历史的脚步逐渐消散了吧。
只听那将军又说,“我细细观察过魏惠公,只觉他并非贤明的君主,虽有招贤纳贤之心,却无识贤用贤之能,而魏国经文候,武侯创立的霸业,怕是要在他手中衰败了。”
平常乍听这话,有些担心,看了看周围,只见大家都各自饮酒,喧闹着,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将军的话,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你已经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有些话说出来不好,还是放在心里比较稳妥。”
那将军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失言,又喝了一杯酒,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不说了,不说了,我已经改名叫魏错了,既然错了,就让它一直错下去好了。”
平常这才知道这位将军名叫魏错,于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才知道史书中还真有一个叫魏错的将军。只是仅仅出现了一个名字,说的是在秦孝公二十四年的时候,与魏国有一场大战,战于岸门,俘获魏将魏错。
平常想到这里,不由地看了看这位中年的将军,只见他双眼迷离,额头上挤满了皱纹,已经略显花白的胡须上,沾着食物的残渣和星星点点的酒水。
这一幕使得平常心里不禁有些唏嘘感叹的想法,可他还是忍住了,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魏错的后背,心里叹息着。
“魏错将军啊,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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