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中如今只剩下平常,淳于髡,苏代三个人未举手说话了,大家便将眼光纷纷投向这三人,只觉三人中只有平常对自己能够构成威胁,其他二人一个是结巴,一个又丑又矮,这自然是不会被玉娥看中的。
苏代本想举手说出自己的感受,可一来觉得自己口齿不灵,配不上这位佳人,二来他见平常还未说话,自己又怎能跟这位老师去相争呢?想到这里,他举手示意,摇摇头放弃了。
苏代已经听过了众人的回答,也细细观察了玉娥的反应,他知道这些人的回答都没有说中玉娥的心思。如此一来,剩下的两个人当中,以老师平常的才学与智慧,定然能回答出让玉娥姑娘满意的话语来。
众人看着平常和淳于髡两个人,见他二人迟迟不说话,只是兀自一杯接着一杯地慢慢饮酒,看得大家都不禁着急起来。田毅越看越生气,忍不住说,“淳于髡,你快点告诉这位玉娥姑娘,听了她的琴音,有什么感受?”
淳于髡这才说了一声“是”,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了一眼玉娥,随即低了头。
“玉娥姑娘,在下淳于髡,方才听了你的琴音,只觉就像是饮这美酒。这美酒与众不同,应是秦国特有,因而酒中也能品味出秦国的种种景象来,比如关中气象,比如渭水茫茫,比如秦人心性。而玉娥姑娘的琴音,也像这秦国的美酒一般,有着自己独特之处。”
玉娥听到这里,眼中闪烁出微微的光彩来,她微笑着问,“先生可否将这独特之处说出来,让我和在座的众位一闻高见。”
淳于髡抬头又看了玉娥一眼,低头微笑着说,“玉娥姑娘所弹奏的琴音,乍听之下是秦国风味,可细细揣摩,又感觉其中夹杂着许多韩国韵致,更有些许晋国余音。以在下的判断,玉娥姑娘本应当是韩国人,不知何故来到秦国?至于晋国余音,或许是因为姑娘的这张古琴,为晋国主乐大师师旷所用而致,又或许是姑娘习琴之初,学的便是晋国琴技。”
淳于髡的话说到此处,抬起头来再看了看玉娥,只见她双眼之中似有泪光涌动,心下不由为之一颤。忙低头继续说,“玉娥姑娘的琴音,颇得三晋神韵,然而又有秦国的风骨,让人听来如饮美酒,陶醉其中不能自抑,又似乎有万千思绪,萦绕心头久久难以释怀。”
玉娥微微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淳于髡,心中刹那间涌起万千思绪。的确正如淳于髡从琴音中听到的那样,她的故乡在韩国。
玉娥是个身世凄凉的女子,她的父亲是个行游艺人,母亲在她四五岁时就故去了。自此玉娥便跟着父亲四处卖艺谋生活,她是个天资卓绝的女孩子,很小就展现出唱歌和乐曲方面的天赋。她的父亲知道女儿才华出众,就带着她游唱天下,遍访名师。
几年前玉娥和父亲来到了魏国,怎料一场大病就夺去了父亲的生命,玉娥为了让父亲入土为安,只得卖身入了官家,作为陪酒的歌舞艺伎。好在那做官的正是公孙鞅,有一回饮宴之时,玉娥的一曲嗓音令在座的众人惊叹。
而尸佼也在这些人当中,他询问了玉娥的来历,只觉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很讨人喜欢,而且又有才学,当下十分高兴地将她收为义女。虽说她从那时候就过上了衣食无忧,而且还有下人伺候的小姐日子,可毕竟跟着父亲行游时那些艰辛的日日夜夜是她永远也忘怀不了的。
“先生能够从琴音中听出我的来历,听出这许多事物,又有如斯感慨,着实让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