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虽没有了肉块,但代表上海菜重油赤酱,甜味味糯搭搭的红烧肉的汁水还没有被人刮干净。
虽铁蛋是个山东大汉,对大葱煎饼有天然的感情,但可以断言,在中央之国范围内,没有一个人,一个地方会拒绝红烧肉。它,犹如男人眼中的美女。女人眼中的帅哥,孩子眼中的巧克力,人见人爱。铁蛋拿起一块饼子,又将空的红烧肉盘子放倒眼前,将饼子蘸着这些诱人的汁水一扫而光。
正当他抹着嘴巴,准备下一个节目:抽烟,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飘进了客堂间,紧接着负责看门的一位本地老哥倏忽出现在众人面前。四处张望道:“铁蛋,外面有人找。”
冷不丁被人这一呼。铁蛋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心道:“我靠,真邪门了。这年头还有人找我吗——木有。”
铁蛋自忖,自已是个遗腹子,哥哥对他如同生父,关爱有加。俗话鱼恋鱼。虾恋虾,同命人找同命人。他哥找了个女人,也是个贤妻良母,对叔子如同亲弟。一家人虽然辛苦地干活,但生活和和美美。他哥嫂对这个男子汉分外关照。生怕累了苦了这个王八羔子,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父老母。
但铁蛋不是温室中长大的宅男。老古话一方山水养一方人,造化弄人,冥冥中老天似乎已为这个降临人世的男子汉安排了一条道。铁蛋从呱呱落地开始就是个标准的山东热血汉子,特别地好带,特别懂事似的,不遭大人心烦,吃啥长啥,喝水也长肉;加上他哥嫂待汉子如同已出,所以铁蛋长得比一般子要高和结实。有一次,五六岁的铁蛋一头就将邻里的一个哥哥撞得一个趔趄,铁蛋称谓由此而来。
他哥心疼他不让他干活或少干活,铁蛋以多干活来回报哥的关爱,最后他哥不得不同意铁蛋不去书塾跟着一位老秀才念书,干脆全天候地放羊打柴担水,与伙伴打闹,到海边嬉水,想干啥就干啥,整天野在村里田野就是不想呆在家里。
男子汉虽然吃的是农家最普通的干馍大葱,喝村外溪担来的生水,但如同服了灵丹一样,身体日长夜大,转眼间十多岁汉子长成大汉子,满身栗子肉,虎头虎脑的;但脸上仍挂着一张未经岁月雕琢,天真无邪的脸庞。他身上青春的魅力已满世界显现,但直到此时,铁蛋还是乳臭未干的子。在哥嫂的眼里,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无非是个宅男,或许他这一世要永远“宅”在家里呢?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一次,铁蛋做了个梦,在梦中见到了自已一直想念的父亲。父亲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用慈祥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对他:“铁蛋吾儿,你已长大成人,站起来与你哥一般高,身子骨比你哥还壮实,出手比你哥还有力,你有没有想过此生为江山社稷做些什么呢?”
铁蛋心里答道:“没有,”他又道“由俺哥想着就行!”
父亲听了俺的心语,道:“你哥是你哥的事,你是你的事。一码归一码。你与你哥总有一天要分开,不,要分家,古话亲兄弟明算账,这是规矩。”
铁蛋听到此急了,竟脱口而出道:“不,我不要与俺哥分家,我不要爸你传给俺哥的一草一木,一瓦一碗,一针一线,我净身出户还不行吗?”
“为什么?”父问,“你难道不争取自已该有的权益?”
“天赋人权。” 铁蛋答。这是在书塾听一位老秀才讲的话,觉得有道理,便铭记在心。
铁蛋继续道:“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上苍——神——的拨和造化,先人有个法叫:‘天人合一’。”他又道,“老先生每个人不是做一世人生拍拍屁股走人就完了,不是那样的。我们每个人,还有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如牛羊鸡猫狗免,及地上的植物,这叫众生吧,都参与到循环中去,信菩萨的人叫六道轮回。”
父亲听了铁蛋的讲述不觉为之一怔,暗思道:吾儿铁蛋不愧是一个粗中有细的真汉子哩,呵呵。
“哪又怎样?”父亲用激将法问道。
铁蛋:“简单地,我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一切都是因缘机会,一切都是应运而生。人的前世决定了今生,今生决定了后世,万物皆如此,互为因果。”
人的梦话是思维的直觉态,往往道出了人的心声,与现实比是超前的,甚至是不可议的,铁蛋道,“我比俺哥年青有力气,我完全可以用自身的努力创造出这些东西。再,你们丢下我到另外一个世界进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就是生活。生死之事,谁也不能破例,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生活无常才使生活得以继续延伸,从这个意义,生命的长度才有意义。父母给了我生命的火星, 但生命之火之所以能燃到今天,是我哥嫂的养育之恩断不能忘。哥给了我父亲般的关爱,嫂子给了我一日三餐的温饱,没有哥嫂就没有我铁蛋的今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铁蛋你得好,此话爸爱听。”父亲。
自那次梦事以来,铁蛋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他不再淘气,任性,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男汉子。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