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你得到了我,免除了那些坏孩子让你“吃药”.由此可见,你的前世再前世,你还是积有相当的阴德呵.我不能保证永在人道轮回,但我们不是母女,胜似母女,这场人间戏剧演得开心呵.
狗狗,由此引出一个话题:万物究竟从何而来?
一句话,依我看,来自天老爷(宇宙)的善念.有了天的善念,万类霜天竞自由了,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才能如此潇洒地灯红酒绿在地球走一回.倘离开了宇宙的善念,宇宙回到无思维状态,一切都是黑洞哟.
崔阳刚见农妇一跪不起,嘴巴嘟哝着,不知神神叨叨说些什么,似有走火入魔的样子.崔老弟一贯是\热肠古道的侠义之士,事前与农妇已聊过几句,知道这位大嫂此生摊上大事了,套用一句塾透了的话:有人的地方就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已油然而生的铁血道义的火热心肠,一切等此位大嫂料理完手上应急之事再作道理,从长建议,开展他 “一帮一”活动.
事到如今,他只能悄悄地等待.农妇的祭奠仪式大约进行了一个时辰,她嘴巴掀动的频率似乎比前减缓许多,末了,她终于有结束仪式的苗头,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捂着腰,一抬头发现那兵爷还在原处站着纹丝不动,不禁感到非解,道:“这位大兄弟,何以在此处呆着?是否在下违反了哪条衙门规矩?刚好符合钓鱼执法的柔性考量?”农妇又为自已申辩道:“此处已是杭州城外荒野之地,不会有游客扎堆来此一游,所以农人们不会在此乱设摊,叫卖东西,影响杭城市容?”
那妇人说起茶经倒是来了兴致,她先问道:”大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又道,“我虽是杭州茶农,也从不在杭州城内销售自产茶叶.酒香不怕巷子深,都是客户慕名而来,到我乡下的茶园选购.这位大兄弟如要品尝我的自产龙井,可到我城里蜗居的陋舍.看来你在杭州当差,大家好似邻舍隔壁,往后走动的日子长着哩.”
“我来自西北也叫塞外,那儿与水乡江南完全是不同的景色.”崔阳刚答.
农妇又道:“你们西北人不会不喝茶吧,不会不知道杭州的龙井茶吧.想当年满清皇帝主政时,宫里有太监专门到此为皇上选购上好的龙井茶叶.这些没有男人那东西的宦官,其脑子倒也没有进水,干起倒爷的活心狠手辣;他们仗着皇上的面子和权力,压低极品龙井的收购价,在账面上大肆抬高银子的付出数,中饱私囊.唉,不说了,说了也白说,那个朝代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反正皇帝也成跑路党了……”
崔阳刚听妇人所述,心里一块石头自然放下,心想此位大嫂毕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摊上如此大事,该了则了,举重若轻,生活的苦酒还是照样一口吞下,没有要死要活地呼天抢地,她的内心可想而知十分强大.自已与她想比还是有落差的,差就差在这位大嫂拿得起放得下,哀悼完毕,该做生意就做生意,该出手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洲,上海闲话叫脑子唰拉清,一点也不含糊.
崔阳刚道:“大嫂多虑了,我不是城管.虽然身披号衣,也是不得已的事.俗语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我不是本地人,我来自西北大漠,那儿地广人稀,但照样是江湖.在当地我因行侠仗义好管闲事,得罪了县里的官二代.强龙难斗地头蛇啊,在家人的规劝下,我投奔在南方当官的我家祖辈世交,现在他的麾下当一名传令兵是矣.”
“那你的上司一定是个大官,只有大官才能‘招降纳叛’喽?”妇人不经意地幽了大兵一默.崔阳刚连连摇手道:“大嫂言重了,在下也不过是个传令兵而已,混口饭吃的.”
“当官的都喝茶,坊间里的人说茶有茶道,泡一壶好茶不光要名茶,还有水质,水温, 盛茶茶具的质地等都与泡出来真正龙井的味道有关啊.”妇人道.
?大嫂是个实在人,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我之所以呆在此这么长时间,生怕大嫂处置完私事后,伤心过度出什么意外.现在大嫂已恢复,我也放心了.如有缘我们再会见面的.”崔阳刚欲告辞,作拱手状.
“大兄弟,我是想通了,你也了解我摊上的事了.我适才埋葬的狗狗入土为安,将来嘛,它也许要开始新的生活;只要它顺当地走完这一生,下一世肯定有好机会.至于我女儿么,我还没有得到信息,我相信她还在人世,我会等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农妇准备离开.
“你的女儿?”崔阳刚突然像来了灵感似的,道:“我记起来了,我记越来了……”
农妇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的举动搞得心猿意马,她收住脚步,呆呆地望着他,道:“你想起什么?”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