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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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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双手合十搭在双膝上抬眸扫过面前的三个人,倚着桌边垂首沉思的陆彦之,坐在他身侧心不在焉摆弄茶杯的杨子玉,双手抱胸靠在门背面色沉肃的项北山。

    “推理没有错误,唯一的疑点就是他对待嫣然的态度。”

    陆彦之微微抬起眼皮看向伊岁寒,他目光收敛,询问性的望向项北山。

    “也没什么疑点,他不过是觉得嫣然姐还小,想保护她不受伤而已。”

    项北山没有回答前,坐在沙发上的杨子玉嘟囔着说,接着道“四哥,你就是不喜欢三哥回来而已。”

    “子玉!”

    项北山沉声喝道“你四哥也是为了嫣然好。老三这么做,确实有失妥当。依他对嫣然的了解,不会故意隐瞒她。除非,他至今身不由己被白家监视着,那么老四的顾虑就是很大的问题。”

    “依照三哥的能力,应该没人能够监视他吧?”

    被项北山这么分析之下,杨子玉也担忧起来,本来他觉得沈廷焯百分之百安全,何况上面还有沈廷烨帮忙。

    “那要看他面对的是谁。”

    伊岁寒低沉的冷笑着,他们可真是找了个好的对手!

    “得尽快联系到沈廷烨,否则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没用。”相对来说,陆彦之比较清醒。

    “对,沈廷烨是重中之重,老二,这件事还得你去办,我们几个都不方便。”

    项北山赞同陆彦之的想法。

    “我尽快想办法,搞清楚他们行动的来龙去脉。”伊岁寒略作沉吟又道“老四,你跟嫣然套套话,以老三的性格,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

    “我,试试。”陆彦之感觉得出来,关于沈廷焯的事情嫣然不愿意多说,他想给她时间让她慢慢走出痛苦的灼伤,而不是在这时候强迫她翻开伤口。

    项北山他伸手拍了拍陆彦之的肩,道“还是我去吧。放心,我会特别注意她的情绪。”

    陆彦之还想反驳,门叩叩响了两下,传来嫣然柔柔软软的声音,“饭已经做好了,你们要下来吗?”

    四人对视一眼,项北山打开门,迎面的嫣然见到他微微一愣,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项北山已然给了她个大大的熊抱将她抱在怀里,略有几分粗糙的大手揉着她的短发哈哈大笑着道“嫣然,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很久了。”

    嫣然闷声在项北山胸前说着,轻轻从他怀里挣出来,迫不及待用白皙的小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暗想幸好是短发,若还是长发,不知被他们蹂躏成什么样儿!

    “四个月,嫣然,你从来没有数过吧?”

    项北山俯身,大哥哥似的再次伸出手把嫣然好容易整理齐的头发弄乱,还满脸的坏笑“作为惩罚,不许再把你的头发弄回原来的样子,像个锅盖顶在头上丑死了!”

    “北山哥!”嫣然抬眸抗议得看向某个自得其乐的男人,她留短发难道是很大的事情吗,为什么这几个男人都对她的发型不满?

    “是啊嫣然姐,我也觉得长发更好,短发显老。”

    某个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小男人还在旁边跟风吃醋得来一句,嫣然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无话可说,被小男人说老的感觉简直可怕!

    她气鼓鼓的模样成功娱乐了四个男人,走廊里一片笑声将楼下两个女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菲凡恍惚得望着楼上欢笑如大男孩般的杨子玉和她记忆中的阳光般的大哥哥重合在一起,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郁离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她想她终于对伊岁寒绝望,再也不会为他的笑容而动心。

    本来良好得氛围,结果却因为各有所思,一顿饭吃的有些怪异。

    吃过饭嫣然就去准备了茶点,出来时客厅里却只剩下项北山闷头抽着烟,似是听到动静了抬起头,宽厚的目光瞬间将嫣然包裹在里面,如同冬日里围了床暖暖的被子,安全又温暖的感觉。

    “都走了吗?”

    她纳闷的轻声问,说好要吃点心喝茶聊天的。

    “让他们各自解决问题去吧。”

    项北山宽容低沉得道,掐灭手中的烟接过嫣然递上来的铁观音,开启盖碗便是会心笑“没想到你还记得。”,只有一次她寄给他茶叶时他说过更喜欢浓香型铁观音,没想到她居然记在心里。

    顾嫣然就是这样的女人,待每个人都是诚心诚意,旁人说过的小事她总能记在心中,然后某天就会突然默默送上一份惊喜,让你感觉到被她在乎着关怀着。所以他们兄弟四人都喜欢与她相处,连伊岁寒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也对她另眼相看。沈廷焯眼光也出奇的好,竟然在她才几岁的时候就私定下了,搞得他们倒不好意思下手。

    茶滚烫,项北山吮吸着舒舒服服喝了两口,见她正双手捧着只白瓷的小杯认认真真的喝着白菊,干净的面容映在花中,似是……镜花水月,美轮美奂。

    “嫣然,我听说你见过沈廷焯了。”

    项北山不喜欢拐弯抹角,开口便直奔主题。

    嫣然虽是微微愣了下,却并未回避,顺从得点点头,目光静如止水恬然安详。

    面对这样的嫣然项北山并不意外,她经历过太多足以让她如今日般沉静的事情,正是如此,项北山才揽下询问嫣然的事情。

    “听说,是在芭提雅就见过,因此还生了场病。”

    “是,在芭提雅拍摄的时候远远得就看到了。不过他好像没看到我就走了,所以起初以为是错觉。后来在酒店里又遇到,他叫了我名字,心里才彻底相信。”

    嫣然放下茶杯对项北山微笑着,她并不避讳谈及沈廷焯,甚至在项北山引导她的时候,她觉得心里有种说出来的欲望,就不自觉的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

    “他叫了你的名字?”

    看来,果然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嗯,他叫我顾嫣然,很生气的样子。”嫣然似是在回忆中点头肯定了项北山的画外音,自言自语得道“他生气的时候,都是这么叫我的名字,特别凶!”

    “受伤,也是因为他吧,傻丫头?”

    项北山兄长般的询问和那只揉着她脑袋的大手给了嫣然种奇怪得力量,她点点头有些自嘲得笑着道“或者说是为了自己,想让自己彻底绝望。”

    “可是,不仅没有绝望,反而比从前更加渴望了。”

    嫣然歪着头看向项北山,他眉端挑起来,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狭促的光芒,嫣然就垂首耐不住的轻笑出声,咬着嘴唇羞涩得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以为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变得决断很多。”

    “感情不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上面命令,下面就能做到。”

    说这话的时候,项北山指了指自己的头脑,他说的上面就是那儿的意思。

    这动作很有些特殊的效果,让嫣然觉得自己是在同温和的长辈说话,没有了许多不必要的顾及。

    “见到他回家的时候,短短的时间里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为什么回来,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因为办完所有的事情回来找我,我们以后要重新在一起吗?甚至想到接小宝回来,如何和沈家交代。可是想到最后,看他,才知道自己是错了。他是想要回房子,让我从那儿出来。”

    清澈的眼眸里升起层薄薄的雾气,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有些凉意的茶,双手寻找安慰般仔细的捧着水杯,把长长的睫毛埋在升起的水雾中,任那水雾打湿了她的眼睑。

    “北山哥你这样问起来,我想起那会儿他挺怪异的,非要当天就把我撵出去。上楼把我的东西全部扔下来,我给他买的那些,他全部都扫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就觉得心也跟着东西碎的乱七八糟。他脾气怪怪的,让我出去,又去抢我的车开车送我。在路上,我从车窗里看到他看我,想问他,就出了车祸。”

    每每听嫣然的一句话,项北山都是随之颔首,沉稳的面孔里并未因此透露出太多情绪。

    “我是到现在还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心有不甘,无法释怀。”

    她不安得揉搓着杯子,好像接下来项北山就会肯定的答复她,确实是她想太复杂。

    可项北山只抬起手,再次揉乱了嫣然头整理齐的头发。

    “嫣然你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第二次。”嫣然重复着,突然就想起了沈廷烨,如果她记得没错,第二次见面是“是沈大哥带我去军营,在军舰上。”

    “沈廷烨也许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带你上军舰吧?”

    他面带笑容凝视着嫣然那张困惑的小脸儿,表情上就露出了傻丫头三个字,对待感情方面她和沈廷焯是一样的笨拙。

    “没有。”嫣然顺从着他的话回答,项北山并不急于给嫣然答案,而是望着她,希望她想想,嫣然也就不再避讳自己的猜测,道出“我一直想,是不是因为沈廷焯。只是他们都在军营里过,所以,也不能完全确定。”

    “今天晚上我唯一能帮你的也许只有这件事。我肯定,沈廷烨带你去军营,是为了完成沈廷焯的心愿。我们那时都以为他离开了,而他过去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你去军营里,上他最热爱的军舰。”

    原本沉寂的目光像是突然被注入一道光芒,嫣然抬起眸子欣喜又困惑得望向项北山,她又有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又发觉她有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不了解,这样的想法令嫣然充满了希望。

    “我只能猜测,沈廷焯认为只有他当兵那段日子里小嫣然没有陪伴在他身边,而那又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所以,无论你们是否相爱着走到一起,他都渴望你能看到那时候得沈廷焯。”

    项北山用了特别有趣的语言,嫣然顿时觉得好像沈廷焯也很单纯。她注意到项北山说,沈廷焯想要带顾嫣然去军营里,他没有用‘他心爱的女人’这个词语,即使代表着同样的意义,但项北山的话说出来,嫣然就觉得有种占有了沈廷焯的满足感。

    “我,这样猜测过。”

    她红了脸儿,垂首唇角忍不住扬起。

    果然对她来说,无论沈廷焯是否爱她,她对他的爱都无法停止。

    “嫣然,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相信沈廷焯。”

    “我相信他。”

    嫣然干脆利落得回答,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沈廷焯是否会害她。即使他不再爱她,她依然相信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愿意无条件服从他任何安排。

    “相信他爱你!”

    他一字一顿的强调,有力得大手扶住嫣然细弱的肩膀,低沉得道“相信他在保护你,爱护你。我从男人的角度向你保证,一个从你十岁起就爱上你的男人,若非你变得他无法接近,他会永远爱你。”

    项北山拍拍嫣然的小脸儿,端着茶起身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嫣然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又觉得口渴似的端起喝了一口。茶水冷冰冰的钻进心里,嫣然顿时打个寒战,听到有人怒气冲冲的说“顾嫣然!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冷茶不能喝,你脑子里灌水了吗?”唔!凶巴巴的!嫣然不高兴的皱巴起眉端,放下茶杯倏忽起身,让她相信他吗?那就暂且,相信吧!

    所以,要乖乖听话,伊岁寒和项北山他们要她做什么,她就去做。哼,这些人在楼上的时候肯定捉摸了整晚如何对付她,就因为她要放弃阻截的白家生意把钱全部投资到新项目里。

    相信沈廷焯,所以她乖乖得等在这里吗?想着许多事情,可几天来嫣然却是第一次松了口气,并不觉得那样负担。

    原来,选择相信他,可以这样幸福开心。顾嫣然,你的脾气呢,都被他这样折磨的丝毫不存了吧?

    嫣然翻个身,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陷入到黑暗中……

    门外有人好似听到她睡了,又好似听到她在笑着,清净的面孔渐渐冷却,他是准备抓住机会,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错了。但是,他绝不再让他伤害到她,无论为何,无论为何!

    有时候,老天也会玩儿一把黑色幽默。

    就在嫣然美滋滋的选择把自己无限制的沉溺在沈廷焯爱她的蜜罐里的次日,s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的新闻均是“白氏三小姐婚嫁神秘男子”,附上的照片正是嫣然熟悉不过的高大男人背影,单手温柔得环着白晓冉的纤细腰身进入白氏墨客庄园。

    吴妙可小心翼翼得看着嫣然扔开摊在桌面上的报纸,把双手插进银丝边框的眼镜里,觉得会有晶莹得泪珠泉水般汩汩的从她白皙温润的指尖流淌出。过了许久,场景却没有改变,仿佛因此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窒息的干燥。

    “嫣然姐。”

    她哑着嗓子试探性得唤她的名字,手指慢慢的蜷曲在手心里。

    “没什么,你继续。”

    嫣然松开双手微微一笑,将报纸随手揉进垃圾桶里。

    “是这样,我们给海盛的那批货被海关拦下了,我查过,是,是上面亲自下的命令。”

    上面?嫣然眉端微拢,这样的话何其熟悉?当年爸爸的事情不就是一句上面下的命令就莫名其妙的结案吗?这次白氏是要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她?那倒真是有趣了!

    “这批货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量大价高,延期交货的费率高达千分之六,如果加上逾期违约金,这单生意仅赔付就比利润高出整整一倍,再加上各项公关和业务费用,损失预计在六千万左右。”

    顾氏整个公司用于运营的资金不过一亿两千万,一单生意就赔进去一半,顾氏绝对无法承受。白氏这是想把顾氏往死里整啊!

    “我调查过海盛集团,也分析了合同,都在合理范围内。虽然这次的量很大,但不能因此断定是海盛设套。何况海盛和我们合作有两年了,合同和执行向来都是如此,他们也没有提出过特别的条件……”

    “白氏没必要设套,只不过,我们这批货入关前必然有人泄露了消息!”

    嫣然摇摇手指,她了解白氏的手段,就是不计后果的直接下手。因为白氏不需要考虑后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向来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是,我也在想,末端没问题,肯定是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白氏能下手这么快,除非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否则就必须拦下顾氏所有的货。可是我们其他单子都在顺利进行。可是,明天就是交货期,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昨天下午得到消息就去了海关局,当然有白家在上面,连公关都做不到。吴妙可倒希望,嫣然能找伊岁寒帮帮忙,否则这批货赔进去,只怕顾氏就会被白氏渐渐拖垮,现在顾氏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中了!

    可嫣然满脑子想的却只有项北山和伊岁寒的话,不要正面和白氏交锋。她用笔端敲敲桌面,低沉着得问“如果立即割肉,损失多少?”

    “割肉?不行,顾总,我们和海盛是长期合作的关系,现在割肉还要赔付单方解除协议的违约金,远远超出六千万!”

    真的是,她居然忘记和海盛还有长期合作协议,单方面解除合同的赔付款就相当高,若是再有合同违约金,顾氏可以干脆宣布破产了!她敲击着桌面,吴妙可却是满脸焦急,她有办法。

    顾氏刚刚成立时嫣然就意识到白氏对顾氏的威胁,所以开始收罗白氏一些末端的生意,其中电子这块就是白氏早些年忽略而被顾氏掌控到手的,如今电子产业发展迅速,那块肉就越长越大,白氏想回头已经晚了,如果控制住这块做成一笔大单,就可以给白氏狠狠一击,弥补损失的同时也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但最近嫣然的行事风格有些特别,她开始故意放手针对白氏的生意,所以其实这次海盛的事情,也怪嫣然给了白氏可乘之机,让他们变得异常嚣张。

    割肉不行,就只能找海盛谈判。

    “这样,妙可你亲自和百盛谈谈,我们可以给他们别的货,把赔付降到最低。”

    不正面交锋,就只有规避风险,承受损失。

    “顾总!”

    吴妙可惊讶的瞪大眼睛,手指紧张的捏着,大声强调“这样的话,就算海盛集团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也会失去许多小客户,暂时的损失降到最低也要达到四千万,而丢失客户造成的长期损失将不可估量!”

    顾氏不是老牌企业,任何客户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保大吃小的事情顾氏做不起!

    “我知道。”

    她说的道理,她何尝不知,但,但……她选择了相信沈廷焯,相信伊岁寒和项北山,按照他们的指示行动。可是现在的时候是,如果她继续忍让下去,就会把顾氏拖入万劫不复的泥潭里,让顾氏败在她手中!

    “好了妙可,去准备和海盛谈判,坦诚的谈判。尽量拖延,能拖多久拖多久。”

    为什么!顾嫣然从来都不是胆小的女人,这次,为什么要忍让白氏的无理取闹,他们不是无计可施啊!吴妙可不可思议得望着嫣然,她肯定是因为沈廷焯,从开始收缩针对白氏的业务开始就是为了沈廷焯!她怎么能这么糊涂!

    “嫣然姐,他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个女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为什么还要忍让!”

    嫣然眉心渐渐拧起来,她为什么要忍让,她也不愿意!顾氏是她的,是爸爸的,是她为了完成父亲心愿辛苦拼搏了两年才做起来的公司,顾氏对她的重要性,简直和小宝一样!让她抛弃小宝,可能吗?

    但,她选择了相信他。他不会逼死顾氏。

    “妙可,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余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

    她平复下心情,冷静的道,接着吩咐“暂时不要和下面的贸易商谈判,尽量去拖住海盛就可以。”

    “他们肯定已经有消息了。”

    吴妙可无力得回答,这件事几乎办不到。

    “妙可,我相信你。”

    她需要点时间,哪怕只是一天。

    “然然,我希望有事你也可以告诉我。”

    见她神情恍惚的,陆彦之把车缓缓停在伊岁寒的别墅门前语重心长的道。他面色如常,但嫣然能感觉得出来他浑身散发出的强烈疲惫,这是陆彦之从来没有过的。

    “不,彦之,我准备告诉你的。”

    嫣然摇了摇头,她想陆彦之肯定误会她了。

    “好。”

    陆彦之含笑着点头看向她,愉悦的表情又似拨云散雾般在阴霭的秋雨之夜为她撑开片明亮的星光。嫣然放心的垂眸笑笑,是那种不自觉的就从心底散发出的笑容。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撅着嘴唇,有些苦恼的小模样。

    “那就不如如实说出来。”

    他好整以暇,斜倚在方向盘上等待着。

    “是。”嫣然赞同的点点头,将匡晓楠见她,告诉她的话如实说出,又讲了心里想的那些顾虑。

    “这件事,我恐怕想的比你更多。”

    陆彦之坐直了看着嫣然,似乎是整理了下思绪才道“从见到那张请帖开始我就在想,他到底要说什么。明明是给我的请帖,为什么要找人特地交给你。所以我立刻去查了埃罗的身份,得到一个比较惊喜的回答,他毕业于,美国海军大学。”

    “美国海军大学?”

    那堪称是世界上最好的海军学院,最重要的是沈廷焯几乎拥有同样的身份,他曾在美国陆军军官学院作为交流生参加培训。嫣然相信,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埃罗和沈廷焯必然有某种缘分。

    “更加惊喜的消息是,埃罗的教父,叫柯里昂。”

    柯里昂,意大利黑手党教父?那么埃罗的身份确实……天,她居然惹了那个男人?嫣然好笑的拧着眉头,她好像惹了大人物啊!

    “综上所述。”陆彦之缓缓叹息着揉揉嫣然的发顶,轻笑道“我们暂时什么都不能做。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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