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亲娘。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妻子居然是这样穿越时空到达他的身边,而她却什么也没与他说,或者过于惊世骇俗,她才会连他也隐瞒,他不在乎她在来自哪里,只知道她能不能再回来?
“你说她回去了?那她还能再回来吗?”
燕岫玉看了他一眼,“这个连我都不能肯定地告诉你,只是她的魂灵不在这个时空了,圣琴已毁,不然它可以将她带回来……”
“那个真实与虚幻之门也能做到。”他一脸坚定地看向燕岫玉,哪怕杀光这里的人,他也不在乎,一股戾气从他的眼里浮现。
“娘,我也不管她的魂灵来自哪里,我只知道她是我女儿,我们能不能将她从另一个时空带回来?”燕飞同样追问母亲,她的女儿还有一对龙凤胎,哪怕牺牲她,她也甘之如饴。
百里翼握紧她的肩膀,没有在这个时候阻止妻子的举动,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只恨自己派不上用场。
燕岫玉的念力极强,在感觉到他有不对劲的时候,立即用强大的念力压制他脑内疯狂的举动,引导他走向平和,只是这谈何容易?
两强念力的碰撞,将这间简陋的屋子的墙都轰塌了,他双眼血红地看着燕岫玉。
“年彻。”杨长老急忙冲进屋子里,大喝一声。
纪长老更是立即释放出念力阻止他那一刻的疯狂。
“彻之。”百里翼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压住他的肩膀,“我们都想蓁儿回来,身为父亲,我的念想不比你少多少,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如果将这里夷为平地,她回来看到会高兴吗?这是她的外祖母。”
这是她的外祖母,这几个字眼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念力一点一点回收,只有干涩至极的眼睛流不出泪来,茫然地看着这一片狼籍。
“我可以去换蓁儿回来。”燕飞大声道。
“飞儿。”燕岫玉喊了声女儿,“你也要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吗?真实与虚幻之门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你知不知道?”
每一次开启都是人命,再说现在的她们只怕也未必能这么容易关闭那道门,这将对这个世界造成很大的失衡,无论是她或是乔蓁,都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
“我只问你,还有别的方式唤她回来吗?”他的声音很冷,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更冷。
燕岫玉的神情一黯,“我不知道……”
他的眼睛一闭,手握紧成拳。
“不过,我们的念力或许在强烈的愿望之下会超越时空的限制,如果你的思念足够强烈,她会听到的,回不回来就得看她的选择了……”
就这样一句话,他抱着她离开了灵族,踏上回归晋国的路……
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有几分刺眼,乔蓁伸手挡住了那一丝的光线,因为她睡得太久了,灵魂与躯体仍有几分不契合,昨天只来得及看他一眼说上两句话,就体力不支再度睡了过去。
这与她初次穿越时并不相似,感觉到腰上的力度很大,把她抱得很紧,她转头看向熟睡的他,她的彻之似乎与记忆有了很大的区别,他的五官越发硬朗,鬓边有着几丝白发,她颤着手抚上去,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
自从上回被真实与虚幻之门带回去,她就发现两个时空的差异,心中一换算,约莫她这一睡就过去了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她错过了彼此最美好的年华,错过了一对儿女的成长,这成了永远也弥补不了的遗憾。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也不眨,记忆似乎回到那次在园子里他出言调戏自己。
“彻之……”
她一遍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似乎听到她的声音,睫毛扇了扇,掀起眼帘看她,“我在。”
就这么一句话,她止不住地激动,眼泪流得更凶,两手圈紧他的脖子,“我没想到我会这么久才回到你的身边……”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听着她渐渐流利的话语。这十年来,他每天都会给她按摩身体,从未间断也从未借手他人,这是他的妻,他愿为她做任何事。
外面的宫娥听到屋内的动静,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偷窥,只是很好奇那睡了许久的人真的醒过来了。
宫殿门口,守门的太监看到那来人,立即拦住不让进。
“我有事要禀报陛下。”那来人一身淡绿色的装扮,五官很是柔和,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眉眼间略有几分威仪。
“陛下有旨,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打扰。”守门的太监丝毫不让,哪怕面对的是王丞相的千金,宫里宫外的人都在猜测这个女子会不会成功让陛下封妃。
在太上皇携着皇太后游山玩水之后,王荞心几乎成为大晋后宫的第一女官,在这没有女主人的宫廷里,她几乎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拦住她。
“太子与公主有捎信回来。”她用着最有用的借口。
年彻的性子很冷,可他对一双儿女最是紧张,尤其是圣泰公主年凝,几乎是宠到天上去了,往往打着她的旗号就能成功得到年彻的接见。
那两个太监你看了下我,我看了下你,最后还是摇头,“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陛下吩咐过谁都不许打扰。”
王荞心皱紧眉头,这都一天一夜了,年彻到底在做什么?这座寝宫,她是从来没有进去过,不过却是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大晋国第三位皇后,那位东陵国真圣公主,人称百里皇后,不过那人存在与不存在都一样,她从来不觉得这人会是个威胁。
死人永远都斗不赢活人,哪怕是个半死人。
可是这次年彻却是下了这样奇怪的命令,莫非有了什么变数?
王荞心记得在看到登基大典上的年轻帝王时,那颗跳动的心,所以她拒绝了婚姻,拒绝掉父亲的安排,执意进宫当个女官,这女官一当就是五年,不可能在她要接近成功的时候冒出只拦路虎来。
她没有硬闯,而是转身回去自己住的寝殿,吩咐人磨墨,她要给圣泰公主年凝去信,有这位公主出面,任何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的敢勾引年轻的帝王?
寝殿里的气氛渐渐和缓,不再充斥着无力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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