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非常诱人……
马车,驶出陌道。
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
车速也随之放慢。
“奉先,咱们到哪里了?”
“已出长安十里。”
“前面靠边停。”
刘进撩起了车帘向外看,突然,他大声喊道。
赵安国愣了一下,忙把马车停在路边。
身后,十名扈从也停了下来。
刘进从车上跳下来,目光随即落在路边一辆陷坑的马车上。
马车,很简陋。
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人,正指挥几个家丁,把马车抬出陷坑。
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则站在路边。
“阿郎,车怕是跑不动了。”
一只车轮倒在地上,几个家丁左看看,又看看,有点不知所措。
“沈尹,别来无恙。”
刘进大声喊道。
那青衣中年男子扭头看过来,脸色顿时变了。
他连忙示意家丁退后。
看上去是很随意,但刘进能看得出来,他是想让家丁保护那母子三人。
把我当什么人了?
刘进心里有点不高兴。
但细想,又觉得正常。
当初他在京兆狱遇刺,沈武可是有脱不开的关系。
沈武苦笑着,抱拳躬身道:“殿下怎会在此?”
“我去长陵。”
“祭拜高祖皇帝吗?”
“算是吧,但实际上是去找个人。”
“原来如此。”
刘进看了看沈武,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家丁和母子三人。
“沈尹这是……”
“武戴罪之身,蒙陛下恩泽,虽罢黜了京兆尹之职,但还是任我做了屯田都尉。”
“屯田都尉?”
听上去是武职,但其实是一个文武合一的行政职务。
“沈尹被任往何处?”
“渠犁。”
沈武害怕刘进不清楚渠犁的位置,于是连忙又解释了一句:“距离姑师不远。”
那就是西域喽!
去渠犁当屯田都尉,肯定不比得在长安做京兆尹。
这,算是流放了吧。
不过应该比那个长安县要强,听说他被流放去了日南郡当县令。
说起渠犁,刘进并不陌生。
西域堪舆图,有相关介绍,属于边塞。
“此去渠犁,千里之遥,沈尹就带这些人吗?”
沈武哈哈笑道:“能幸免于难,便是最大的幸事。能去渠犁,也是沈某的愿望。长安虽好,未免蝇营狗苟。渠犁虽远,说不定能让沈某大展身手呢。”
他看上去,很乐观。
刘进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试问,自张骞凿穿西域之后,但凡有点雄心壮志的,哪个不想去建功立业呢?
蝇营狗苟。
倒也把个长安的公卿勋贵们,形容的非常妥帖。
“这车坏了,可不好走啊。”
“没关系,可以骑马行进,等到了咸阳,再想办法。”
“可夫人与孩子怎么办?”
刘进眼珠子一转,突然示意赵安国把马车赶过来。
他让赵安国把马卸下,然后对沈武道:“沈尹,乘我的车去吧,我这车还算结实。”
“这怎使得?”
“如何使不得呢?我也希望沈尹可以在渠犁大展宏图呢。”
“这……”
“怎那么啰嗦,你若是怕人说闲话,等到了渠犁之后,有什么新鲜玩意便送与我,权当是买车的钱。”
刘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武也不好拒绝了。
由此到咸阳,还要五六十里的路。
他好办,但对于妻儿来说,的确是麻烦。
于是,沈武抱拳一揖,沉声道:“殿下情义,沈武心领,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