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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主人叫胡传怀,蜀人,数代经商,不过都是小本经营。到了他这一代,因为此人锐意进取,胆大心细,看得准,出手狠,人到中年已经是本地的巨擘了。
胡家不是世家,所以在京城并没有什么熟人可以联络,今次又是他第一次进京,辗转结识了这俩小官,所以很是看重,特意请两人来平康坊消费一番。
知道俩人都是温小怜的粉丝,胡传怀就特意选了钱大娘家。
胡传怀做惯了生意,自然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两位小官虽然芝麻绿豆大,但是再小的官也是官。盛唐时候官职管理非常的严谨,远不是满清花钱就能买官,是人就能做官那样的乌烟瘴气不成体统。所以但凡能当官的,也都是一方人杰。
三人言谈酣畅,天南地北,各种八卦。聊得不亦乐乎。
原天承也听的不亦乐乎。他是温小怜的领队,现在也可以算是跟班,当然不能在堂内伺候。现在他和胡传怀的跟班都在门外,坐着一个胡凳待命。
不过这时候的布局和后世不同,倒是和日本的和屋有点类似。因为日本是学大唐吗。只是日本学的小气,一个榻榻米全有了。而现时代的大唐则大气的多。不说别的,单说层高,就原天承目测来说,足有日本和屋的一倍半,房屋的三边墙都是砖木结构,上面画着各种花鸟鱼虫,只有开门的一面,是推拉式的房门,可是却不是用纸张糊着,而是用一幅一幅的绢,取其薄透。
所以即使关着门,原天承也能毫不费劲的看到厅内烛火通明的盛况。
这种设计本来就是为了传唤跟班方便。原天承想了片刻就明白了。因为这时候的钱都是真金真铜的,可不是一张卡遍地走的后世。一个财主来玩,总不能抗一麻袋铜钱吧。所以得有个强力跟班。扛着钱,兼职保镖。能扛得住这么多钱的,都有一把子力气。
你说可以换成黄金,话是不错,但是莺莺燕燕也是分档次的,你总不能买个白菜给个翡翠价吧。难道买白菜也用黄金?
屋里的主人刻意笼络,俩官员也是熟客,言谈间很是相得。温小怜恰到好处的插一两句,气氛很是融洽。
在众人一致要求下,温小怜俏生生站到大厅的中央,美眸扫过,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她沉思片刻,玉手轻握长箫,凑到嘴边,启朱唇,露碎玉,清音不知不觉的填满每个人的心间。
俩客人都如痴如醉的望着小怜,随手合着节拍,敲击着桌子。
胡传怀没什么雅兴。他更喜欢的是直接交易。买卖干脆。不过也知道这不是他放肆的地方,更知道小怜只是歌舞伎,不是北里女子,所以尽管看的眼里有火,却几乎不表现出来,偶尔才稍稍闪现。
曲子很好听,不过原天承却不知道名字。想来应该是古曲了。一个科学家,首先应该是一个艺术家。因为科学和艺术,很多时候是相通的。
原天承前世最喜欢的乐器是琴。却不是西洋乐器,而是古琴。因为他父母喜欢书法,从小就逼着他学这些,连带音乐这一块,也练的是古琴了。有古琴,自然有古曲,可是小怜吹奏的这曲子他却从没听过。
这也正常,浩瀚历史长河,多少优秀的艺术遗失了,但是又有无尽新的艺术兴起。生生不息才是民族延绵不断的基础。抱残守缺,就如日本今日还死守着唐朝的表面形式,完全没有前途。唐朝的光芒万丈,是那个时代最好的。但是当日的最好,未必是今朝的最好。这个道理,只有伟大的民族才会懂得。
“温小娘子的一曲《白雪》,令管竹佩服。”
“某,亦是如此。”金钰也附和道。
“好曲子。赏!”胡传怀见两位客人说好,立刻凑趣的说道:“一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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