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福求助的看向刘兰英:“妈——”
刘兰英脱离陈海福,走到陈守仁身边,将陈守仁拉倒堂屋的大长桌边坐下:“老头子,天热,有话好好说,你可别着急上火的。”
接着刘兰英给陈海福使了个眼色,将大长桌上泡着茶叶的搪瓷茶缸递给陈海福,陈海福会意的接过茶缸,双膝跪行到陈守仁脚下,将茶缸举到陈守仁面前,状似忠孝的说道:“儿子鬼迷心窍,跟人欠下了一大笔钱,明天就要到归还的日期了。”
陈守仁接过茶缸,怒其不争的看着陈海福恶狠狠的问道:“到底欠了多少钱?怎么欠下的?你一一的给我说清楚!”
陈海福有赌瘾有酒瘾,船队靠岸装货或者卸货的时候就会吆三喝五的跟人聚众赌博,这次酒喝高了,跟其他航运公司船队上的人进行赌博,结果输红眼,一下输掉两百多块钱,如果不是被船队工友给拉走,估计输得更多。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陈海福如果为了躲债弃船队而走,一旦被人告到航运公司总部,航运公司为了脸面,肯定要把陈海福给开除掉,而陈海福不仅是被威胁砍掉双手更是被威胁告发到公司总部,陈海福走投无路,只得星夜兼程的到木船社二老这里来化缘。
陈海福虽然知道二老有些积蓄,但他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他本想说三百,但转念一想,不如多要点,看看二老到底有多少家底,于是心狠的说道:“五百;
!”
“五百?!”这个数字不仅震惊到了陈守仁,更是把刘兰英给吓哭了,举起拳头就朝陈海福的肩头捶打,并声泪俱下的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啊,你怎么能欠人家这么多钱呢?!难怪人家要砍你双手啊!”
陈守仁听到“五百”这个数字后,气得双手颤抖,把手中满茶缸的茶水兜头向陈海福泼去:“怎么欠下的,你给我说清楚!”
陈海福尚会察言观色,他发现陈守仁生气归生气,并没有把话说绝,凭着“要死鸟朝上”的信念,咬牙把实情说了出来:“我喝了酒,跟外地航运公司的人赌钱,输的。”
在水上行走谋生的人,有哪个是弱懦的角色,就连女人都格外的彪悍,刘兰英清楚,陈守仁更是清楚,陈守仁没有发话,刘兰英眼泪汪汪的转脸求着陈守仁:“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帮,就看着儿子被人砍死么?”
“慈母多败儿!”陈守仁骂了一句自己的老伴,倒抓蒲扇,用蒲扇的把柄猛戳陈海福如落汤鸡一般的脑门:“让你小心做人,你倒是给我干出这等败家的事情!”
陈海福倒是机灵的很,一看有戏,连忙咚咚的磕头认错:“爸,我保证以后戒赌,坚决不去赌钱,求你一定要救我,给我一次机会。”
“唉——”陈守仁叹出一口长气,继而说道:“我这里有四百块钱,你大姐年后跟我借了一百,不过她说好今年过年的时候还上,她现在正在盖新房,估计一时半会凑不出来。”
陈喜梅讹诈自来水公司一千元的事情在航运公司早已不是秘闻,已经传遍航运公司的各个分厂和船队,陈海福获知后百味陈杂,一边羡慕陈喜梅的好运,一边感叹陈喜梅的彪悍,如果是他碰到这事,万万是没有底气跟自来水公司狮子大张口的。
想到陈喜梅盖房子应该用不到一千块,陈海福想提醒一下陈守仁,嘴还没有张开,就听到刘兰英说道:“梅丫头从自来水公司要了一千块,加上她天天卖熟菜,家里怎么可能连一百块钱都没有呢?老头子,这事不用你管,我去跟梅丫头把钱要过来。”
看到自己的亲娘自告奋勇的去要钱,陈海福迅速的低下脑袋,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其实心底窃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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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英小时候裹过脚,只是嫁给陈守仁后需要帮着自己的丈夫跑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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