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下,滴在衣服上,瞬间被棉质衣服吸收,只余一个个水渍印子。
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谈,可是他一刻就是心若死灰,原来在自己的生命里,除了卑微还是背叛,除开他自己,谁也不会珍惜。每个人眼里他都是工具,在自己的妈妈眼里是,宋致绍的眼里是……而讨饭的,他想当初那时虽然对方是用温情对着着自己,大半也还是出于利用目的,拿点感情笼络着自己,好让自己替他掩饰行迹。
不是偏激,只是心灰。原来自己这二十年都不到的生命中从未获得他人全心重视。这样的人生,纵使死去,也是苍白的吧?可是就此死去也好,以前还可以粉饰太平的欺骗自己活着有意义,而这些天来,对身边的人逐一死心,就算活下去,也怕只得没有心的躯壳 ,跟行尸走肉相似。
九月闭上眼睛,就等着十分钟之后的一声枪声。说来还真是奇怪,临到要死之前,心里反而平静。反正也没有什么可挣扎的了,他只望如果有来世,自己不要再度投胎做人。实在太辛苦,而这样辛苦短促的一生,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争取和留恋。
时间悄悄的流逝。他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不过人临死的时候往往会产生错觉,也许实际上,才过去三五分钟而已。
室内气氛一片沉凝,一大群人聚集在操作台前进行操作与观察,却统统不作声。而宋致绍一直都站在九月的身后。他的手很稳,那枝枪指住九月的太阳穴,没有抖动过半分,当然亦是没有离开一寸。
原本该万念俱灰等死的九月,这时候麻木的感觉又变回敏感。神经好像已然全完绷紧,原来等待一声枪响的滋味也这么难捱。老天,纵是在这一刻,也不肯让自己安安静静的死么?在临死前仍要操纵他的情绪大起大落?胸口更是好像被只无形的手抓住、再捏紧,透不过气来。
他真的好难受,九月恨不得这十分钟马上过完。就算要了结自己这分文不值的生命,也请干脆俐落一些,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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