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肚里蒸腾起熏熏酒气,随着她上窜下跳的剧烈动弹,这时全融进了血脉里,流转于全身,令她燥热不安,唯有紧贴着他的身子,才能让她觉着些许清凉。
像是飞倦的鸟儿,她握着鸾凤的手松懈地垂下,再也不想挣扎了。
封郁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上,浅浅的喘息窜进她的发间,搔起阵阵痕痒。
她伸手想挠,刚一抬手就被封郁扣紧了双腕。
他将梦龙塞进她的左手,暗哑说:“别走。”
左手梦龙,右手鸾凤,不过是延续了数千年的常态罢了,却在这一刹那让她莫名感动。
深冬里与封郁分别后,转眼已是炎夏。
她曾对他有过埋怨,恨不能逮着他拳打脚踢千刀万剐。她曾对他有过怀疑,恨不能揪住他的衣领将一切问个水落石出。可当她终于能真切地抓住他的衣袖,那徘徊了太久的千言万语,却已然熬成了蜜糖糊糊。任她如何牵扯,却只能扯出一丝绵长的糖线,粘稠又顽固,最终只在嘴中盘踞成了相思。
他曾为谁动情?他心中装着的人是谁?他对她抱着怎样的居心?
只因这一刻他与她看着同样的风景,只因这一刻眼前身后都是她梦中的风景,只因这一刻他凭栏怀抱着的人,是她。
所以,她再不愿纠缠那些疑惑,只想沉默地贪享这一刻,静好的时光。
“你在……哭么?”封郁看不见莲兮的神情,却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于是将她怀抱得更紧了些,笑道:“你小时候打不赢别人也喜欢哭鼻子,那时我看着便想,这家伙明明是女孩儿,却为何这样争强好胜?”
那是莲兮自己都已淡忘的从前,他却信口拈来。她总是坐在哪里偷偷地抹眼泪,是怎样不服气地嘟着小嘴,又是拿怎样的污言秽语来骂人,他一一描绘得详细,仿佛是见过千万次的情景,早已熟稔于心。
封郁在她的头顶说得起劲,她却泪流不止,颤抖得愈发厉害。
他笑了笑,说:“傻丫头,有什么可哭的。我也不是存心偷学你们东海的剑诀,只是看得久了,自然而然有几分心得了。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了,自然比我更强些。”
“看得久了?有多久?”她怔怔问。
封郁幽幽叹了一气,答非所问道:“若不是封着言咒,站在这里本该能看见玉茗阁的后壁。”
他轻笑着又说:“很久很久以前,我梦见过一个黄衣女子,她站在幽深的海底手掬一捧碎碎的桂花,笑着朝我递来。海底深处怎会有桂花呢?想来也不过是个荒诞不经的梦罢了。谁知后来,那捧花含笑的女子却夜夜闯入我的梦中,每每向我递花时,嘴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封郁的声音泠泠如漱玉动听,与黏腻的夏风一同汇入耳际,是恰到好处的温柔。莲兮靠在他的胸前,默无声息地听着他的故事,眼角的残泪被风吹得干涸。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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