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18
显然,杜撰“鲛鱼不笑”一说的那人,从未见过笑得如此开怀的鲛人。
朔阳意味深刻的笑声,同他暗沉的双眼一般,隐没了千头万绪。是鄙夷?是难过?或是失望?一时让人无从分辨。
他笑得尽兴了,俯下脸来双肩一耸,巨尾一甩,猛力抽在了洞底的岩石上,平整的岩面立时蜿蜒出一道狰狞的沟缝来。
“莲公主带回这样半男不女的货色,是要捉弄本王么?”
朔阳的嗓音沉厚,陶埙一般,天然生就着几分苍凉。这时他扭头来逼问莲兮时,一副蝗虫似的口鼻下颔,暴戾地抽紧成一团。骤然迸现的凶狠模样,叫莲兮吓了一跳,素茴的小手在她的掌心瑟瑟缩了一缩,连下巴的血都忘了擦去。
“鲛王被人捉弄,心中不悦,本尊与莲公主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呢?”封郁支着下巴,探过脸来,顶着朔阳怫然不悦的眼色,一句话仍是说得轻促:“既是要寻鲛后,何必编什么一见钟情的假话,白白捉弄了本尊好几月。不如你我先好好厘清这笔帐?”
“哼。”朔阳一张恻恻的脸,本就瞧不出什么表情,这时更是沉黑一片。
一来玲珑碎还握在朔阳手中,二来素茴想归于鲛人门下,便得向朔阳讨要游鳞羽衣。眼下莲兮两求于人,不想与朔阳闹得僵了,便从衣襟里取出那块描摹着女子容貌的菱纱,交还给朔阳,又好声好气地对他解释道:“我同郁上仙倾尽全力找了许多日子,鲛王也看在眼里。只是画中之人已在凡间殒命多年,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位……”她指了指素茴,自觉有些心虚,声音低落了下去:“……遗子。”
朔阳连看也不看素茴一眼,扬起下巴咯咯笑得轻蔑:“死了?真是可惜了。想必死前也是在男人的怀里,快活得很吧?”
“鲛王错了!”素茴腾地一跃而起,直直仰视着朔阳,字字如凿,说得使劲:“她是被溯洄一刀豁死的,并不快活。不仅死时不快活,生时亦是如此。”
“哦?不快活?”朔阳剜了他一眼,遂又撇过头去,望着石洞中央竖立着的巨大烛柱怅然入神。他忆及往事,竟不觉开口说:“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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