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睹,擦肩而过。那时我方知道,所谓轮回原来就是如此残酷。同一个魂魄,在不同的身体里也不过是全然无关的人。我心灰意冷,回到仙族同类之间,然而那短短十载的幸福却化作刻骨铭心的疼痛,令我数千年间都不曾再有笑容。尊师怜悯我相思苦长,曾将制好的一碗忘忧端至我面前,令我喝下。那时我死活不愿,将仙药碰翻在地,口中朗朗辩驳,说得是与郁上仙一模一样的话。他老人家拿我没法子,只能将忘忧的炼制之法传授给我,期盼我能早日一解心结,自行服药。”
“我也曾以为,尽管所爱之人已逝,但若能留得一丝与他缠绵的记忆,也是好的。然而我等生命太过绵长,即便如我这般早早退位躲进蓬莱,任年华飞转,心中相思苦痛却好似坛中之酒,愈酿愈烈。每每将酒封开启,酒香越是醇美就越是令人迷醉。宁酊大醉一场醒来,却只更加空洞难过。孤身一人悠悠千万载,我不知对着自己记忆里那一坛酒垂泪多少,若非捡来玲珑碎,予我一丝慰藉,数千年前我恐怕已跳上诛仙台自寻死路去了。”沁洸话间动容,一对眼眶微微泛红,自左眼眼角贯下一滴泪来,然而她却连眼也不眨,犹自透过模糊的视线盯住封郁的双眼,说道:“我命数至今已过去大半,你却还有许多日子要走。今日你不愿服药,我自然不能逼你,只是将来若有一日,你似我这般,被早已逝去的情爱折磨得痛不欲生,世间却再无解忧之法了。”
封郁声色略缓,但仍是坚定不移道:“神君今日肺腑直言,我心中感念十分。但纵是要数万年痛彻心扉,原也是郁有错在先,罪有应得。郁,此生于此无悔。”
沁洸方才不过略略回首往昔,这时却像被抽尽全身气力,软软倒回榻上,半倚半躺着。然而她面上却是雨过天晴,嗤嗤笑了起来,又招手示意莲兮将赤翎递过来。
她左手接过赤翎,右手从怀里取出玲珑残碎,猛一使劲将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说:“如此青春岁月,真叫本仙艳羡,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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