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她贵为二世敖广膝下独女,东海唯一一位公主,何等尊贵的金躯,竟一次又一次在东海虾蟹鱼蚌族群眼皮底下被倒提回水晶宫,四仰八叉狼狈不堪之态无需赘续。
几次奇耻大辱之后,莲兮心虚成性。此间被什么白眉道人说得稍有中的,便方寸大乱,以为又是父君化形来捉弄她。
待看清帘中之人的面孔,她方才惊得四散飘渺的魂魄这才又聚拢归来。
丰玉子盘腿坐在茶案后,温静无言。
莲兮受惊未定,拿剑脊无锋处,轻拍了拍丰玉子的脸颊,一面做贼似的躬身试探:“父君~可是父君尊驾啊~”,一面眼色不停,直在他面上找寻化形过后的蛛丝马迹。
白眉道人面在剑侧却俨然不动,好整以暇地拿一番上下琢磨的目光来回敬她。
莲兮将他全身皆看个透彻,总算把提着的心放回胸间。
她父君龙王老儿虽喜变化千形万态来捉弄她,却有一个共处。因他自恃面如朗月,身形倜傥,认定凡世男人中绝无能在面相上出其右者,故而每次移形化影若是变作男人,便只往丑里捣鼓。
现下面前的丰玉子,论俊朗处,并不逊于她父君,眼中深蓄笑意,更自有风流。这在平常虽也是个异象,但放在此时,莲兮也顾不得许多,一并将那些个尊称缛节丢个干净。重凛一凛杀气,提剑又逼在他颈畔,再续后话:“你一个小道士年纪轻轻,只两鬓有几缕银丝,还自称白眉道人也不害臊?”
见面前之人仍是脸色未变,只拿含笑的眼眸紧盯着自己,莲兮反而被瞅出几许羞意,清清嗓音,回复婉婉女儿声态,说:“咳咳,这且罢了,见你一个凡夫俗子倒好像有几分真本事,本姑娘要你速速随我去救人。”
茶盏只余一缕残香,丰玉子却拿在手间把玩个不停,一边说道:“山下青阳城城西向阳巷有一王姓书生,他新娶夫人余氏今日病危,命在旦夕。姑娘要本道救得可是此人?”
莲兮曾听闻有凡人修仙得道,能悟机缘,了天意,通演卦数,今日眼见为实,倒也有几分赞赏,回答道:“你这小道士算得不错,速速随我去。若救得人来,我许你龙眼东珠一枚,吞服可延年益寿,百年之后另有百岁。我看你资质尚可,两百年或能大悟羽化,位列仙班,你说这可好啊?”
丰玉子正了正身姿,埋头将白底青痕的衣袖连同外罩那件薄薄的白纱烟云袍整理一番,方才说:“人既有病,理当寻医,姑娘找我这道人又有何用处?”
今日早些时候,莲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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