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突然明白了她此刻的心境:做为余家主事人的罗凝,以前不仅要经营酒肆生意,更要担负起照顾他们四兄妹的重责,每天含辛茹苦,沐雨栉风,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给了余家,给了他们。
然而当子女逐渐长大成人,罗凝却发现他们独立性越来越强,再也不需要自己保护时,既是欣慰又是放松,长期支撑她咬牙坚持下去的紧张感也为之缓解,心头才会不期然涌现出一阵淡淡的失落。
心念及此,余长宁展颜笑道:“不管我们长得多大,都是姨娘的孩子,我和大哥、三弟、四妹一辈子都要姨娘在身边,还要生上一大堆子女让你替我们教导。”
罗凝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轻笑出声道:“你们四人一人生上四五个,那岂不将姨娘累得满头白发?”
“哎,俗语说:多子多孙多福寿。姨娘你自然会越活越年轻的。”
罗凝听得是满脸憧憬,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方才叹息道:“长宁,我觉得这段时间你真的变化太多了,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的缘故,心头总觉得不踏实。”
余长宁默默想到:不是你多心,而是哥真的太优秀,所以一时间你才无法适从。
见他默默无语,罗凝娥眉轻蹙倏忽正色道:“然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余家老二,你虽未饱读圣贤书,然而也要谨记男儿做事需先立身,做人易,做有才能的人难,做有才能又有德行的人更难,千万不要走上邪路。”
余长宁知道古人对德行看得比什么都重,闻言顿时点头如捣蒜,心头却道:“姨娘说做人要有德行,只要我不缺德便行了,该干什么的时候还是可以干什么。”
翌日日上三竿,余长宁才懒懒散散地起床。
推开窗户深深地一个吐纳,只见小鸟正站在枝头啼叫,院内冰雪已逐渐消融,金色的阳光温暖地铺满大地,心情不由大好。
那本《贞观律》他已背得滚瓜烂熟,自然没心情再看,想想自己十多天都窝在家里,不由动了去酒楼转转的心思。
草草吃罢早饭,余长宁正要出门,却见阿武正从内间走出,见他不由喜道:“二少爷,你要出门吗?不如让我驾车送你去。”
余长宁知道阿武平时主要负责驾驭府中唯一的马车接送罗凝与大哥,不由奇道:“怎么今天姨娘没去酒肆?为何你竟在家中?”
阿武回答道:“今天是初一,二夫人一早便去城西观音庙上香去了。”
“什么?这里离城西观音庙有十余里路程,你竟不送姨娘去?”
“冤枉啊,二少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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