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放生池边。
东市的放生池乃是引来龙首渠水挖掘而成的人口湖,占地几近500余亩,池畔每隔一丈便种上一株垂柳,每当晚春时节,柳絮飘舞若窈窕少女摇曳曼舞,景色煞是迷人。
眼下虽是早春,却已是柳芽吐绿,池中游鱼点点。
余长宁四下张望了一番,疑惑问道:“喂,长静,这赛诗会是在哪里举行?”
余长静回答道:“在放生池东北,沿着池畔走便是。”
余长宁闻言点头,一行五人毫不停歇,绕着池畔走了一个弧弯,待走到池水西北面时,却是一片林地,其中松柏森森,绿树常青,静怡中透着一丝肃穆。
余长宁还是第一来到这个地方,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沿着一条碎石小径穿林而过,眼前竟是豁然开朗。
前方旷阔的草地上矗立着一座三层小竹楼,楼前门额龙飞凤舞地写着“天渊诗社”四个绿森森的大字,左右两厢则是六间古朴的茅屋,本色门窗,一派清幽脱俗的出世气象。
在这三排建筑物中央的空地上,则搭上了一个铺着红地毡的木制高台,台下挤满了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人群,多是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虽有两百来人,然却丝毫不闻喧哗,人人表情皆是一片肃然。
还未走近,便有一名红衣青年迎上前来,拱手问道:“请问几位可是来参加赛诗大会?”
余长静闻言止步,打量了他一眼,点头回答:“对,我们是瑜林诗社的,该在何处报名?”
这红衣青年面露恍然之色,笑道:“哦,我听过你们诗社的名字,跟我来便是,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说罢,伸手坐请。
余长宁见他年龄大概十五六岁上下,模样颇为俊秀,笑道:“这位兄弟莫非也是天渊诗社之人?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听他如此一问,红衣青年脸上倒是一红,愈发谦逊地拱手道:“在下裴炎,现只是诗社的外围成员,还登不上大雅之堂,兄台谬赞了。”
说着说着,这名为裴炎的青年已带着他们来到高台侧面,此处正有几个同样红色装束的男子在分发号牌。
几人报上名字,片时之后,每一人便得到了一块刻着诗社大名与各自姓名的竹片。
在领他们去排队的过程中,裴炎又道:“待会你们便可凭手中的竹片参赛,今日的评委有多位弘文馆的学士、直学士,祝你们诗社好运。”说罢便拱手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