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模糊,最后昏了过去。
凌晨五点多钟,松虚道长拿着三包鲜血回来,看见陈东和我都还昏迷不醒,他不知道该怎样输血,又不想叫醒陈东,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陈东醒了,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走到松虚道长面前,“师傅!你回来啦!”
松虚道长关心地询问道:“徒弟,你觉得怎么样?看你的气色很差,要不要也输一包血?”
陈东笑着说:“谢谢师傅关心!我没事!三包血已经足够了,谢谢师傅,我马上给瑶琴输血!”说着,接过松虚道长手中的鲜血包,从药箱中取出输液管忙活起来。松虚道长一边看,一边赞叹道:“徒弟!真看不出来,你不仅武功好,医术也高超啊!”
陈东一边将针管谨慎地插进我的血管里,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师傅太过夸奖了!其实这些都是熟能生巧而已。像我们这些在江湖上混饭吃的难免受伤,弟兄们受了伤,又不能去医院,我们这些做大哥的,当然就得自己解决了!刚开始看些医学方面的书,然后摸索着做,慢慢地就轻车熟路,哪里什么医术高超不高超的!”末了,他突然望向窗外,发现天色渐渐亮起来,迟疑道:“师傅,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松虚道长思索片刻,奇怪地说:“没有什么啊!徒弟,你是担心我去医院偷血被人发现了吗?”他随即不高兴起来,“徒弟,你也太小看你师傅了吧!虽然偷东西你师傅是第一次,但只要出手就绝对成功,我轻功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至于被人发现吧!”
陈东立刻解释道:“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啦!我怎么会怀疑师傅的能力呢?我只是问问罢了!是我多心了!”以前的陈东或许不会问,但如今的他心中有一个完全不能让他放心的我,自然顾虑也就多了好几倍。
松虚道长嗯了一声,探头望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我,忧心忡忡地问道:“徒弟,丫头还没有醒过来吗?我很担心她体质太弱,经不起这折腾。再说,在这里养伤安全吗?”
陈东迟疑片刻,坚定地说:“师傅,你放心!瑶琴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么多的难关她都闯过来了,我相信她这次也一定可以的!这里很安全,虽然是个花园小区,但警察万万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只要我们出门的时候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事了。师傅,你饿了吗?我去买些早餐回来!”末了,他准备出门,松虚道长急忙拦住,“你身上还有伤,买早餐这些事就让师傅来做吧!这样也比较安全一些!”
“那好吧!就麻烦师傅了!”
松虚道长嘻嘻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师傅我也要吃饭呀!好了,你照顾丫头,我出去了!”
在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亲人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我想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到,突然,张锐蓬头垢面地出现在我面前,脖子上还插着半截酒瓶,眼睛里渗出血,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让我惊恐万分,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陈东惊觉我醒了过来,急忙扶住惊魂未定的我,安慰道:“瑶琴,别害怕!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的!”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张锐!我梦见张锐……他……他想杀我!陈东,真的,是真的!好可怕……他的样子好可怕!”由于太过用力挣扎,伤口突然裂开,鲜血从纱布里渗出来,疼得我直咬牙,痛苦地呻吟起来。
他立刻慌了心神,抱住我紧张地说:“别乱动,你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张锐已经死了,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是你的守护神,怎么会让你有事呢?别怕,别害怕!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血又流出来了,我要重新给你包扎一次!”末了,他温柔地松开我,开始为我换药。
我慢慢地定下神,直直地望着他,有他在我身边,我确实心里安稳了许多,伤口的痛楚也消失了许多,没多久他已经为我重新包扎好伤口。
我静静地偎依在他的怀里,突然间想起了父亲,急忙激动地说:“陈东,我要回上海!我要回上海!爸现在生死未卜,我一定要回去看他!”说着,就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可是那钻心的痛使我不由自主地倒进他的怀里。
他紧张地劝慰道:“瑶琴,你冷静一点!我刚刚打过电话回去,说你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那里有大哥和翠儿照顾,你不用太担心!你现在有伤在身,就算要回上海也得把伤养好再回去啊!你这样岂不是让你爸更担心,反而对他的病情不利!乖乖的,听我的话,静心把伤养好!等你痊愈了,我就陪你回上海,好吗?”看着他深情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里隐隐作痛,再也按捺不住扑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面对我的流泪,他痛楚地紧锁眉头,这是他唯一束手无策的事情,心里虽然紧张担心,却怕开口之后让我更加难过,安慰的话强行压制在心中又是一种莫名的痛苦,就这样默默地分担我的忧伤。
松虚道长带着早餐回来,径直走进卧房,见我已经醒了过来,哪管场地适不适宜,冲口而出,“丫头,醒过来啦!你可真是把我和徒弟都担心死了!”他顿时察觉到什么,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说完,转身就走。
我和陈东尴尬地松开对方,我急忙抹掉脸上的泪痕,陈东走到松虚道长面前笑道:“师傅,早餐买回来啦!我都快饿晕了!”
松虚道长把早餐送到陈东鼻子底下,笑着说:“徒弟,我还为丫头买了皮蛋瘦肉粥,还不快拿过去!”
陈东一边接过早餐,一边赞道:“师傅,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傅!你考虑得实在是太周全了!谢谢师傅!我能做师傅的徒弟真是三生有幸啊!”
“陈东,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啦?”松虚道长得意地笑道。
“嘿嘿!哪有啊?我说的是事实嘛!”
松虚道长探头望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徒弟,别只顾着和师傅贫嘴。你看看,把丫头冷落在一边,她的脸都快气绿了!哦,不对,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呵呵!”末了,他转身走进客厅,自顾着吃早餐。
我听得脸色潮红,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走到我身边,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汤勺,轻轻地吹走上面的热气,像哄小孩子吃饭一样送到我嘴边,一股暖流顿时涌入心田,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