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城外。
匈奴的退缩不攻,喜翻了雁门军民,纷纷高呼起张扬的名字,将张扬在军民心中的地位,推向了高峰。
张扬看着军民们的高兴之情,心中却尽是忧愁。他的眉宇之间,时时闪过不为所察的忧色,深知目前的一切平静,只不过是真正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数日之后,雁门派出的侦骑回探报,匈奴正由定襄向着雁门建起大量木塔。看匈奴人建木塔的架势,似乎想要将木塔一路建到雁门。
这些木塔,皆由铁桦木所建,还加上了防火措施。在木塔上,尽是匈奴的射雕者镇守,而在其下,则是匈奴骑兵纵马护卫。同时,匈奴的牧民正在大举南下,不断迁徙到定襄,再分流向上谷和右北平。
窦婴和李广在听完侦骑的探报后,又收到了程不识从代郡,韩颓从渔阳传来的军报。在这两份军报上,说的也是木塔和匈奴迁徙之事,请示窦婴该如何应对。
匈奴方面的大动作,让窦婴和李广傻了眼,皆都皱眉摇头。对于木塔这样的战术,他们还从未碰上过,而匈奴的大举南迁,更让他们没了主意。
这些木塔,就等于一座座不断前进的城墙,在匈奴射雕者和强大骑兵的配合下,加上铁桦木的坚硬,汉军根本无法出击破坏。而要是让匈奴将木塔一路建到雁门、代郡和渔阳的话,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
只要木塔建满城外,匈奴再将木塔相连,那就等于在城外建起了一座寨城。这对雁门、代郡和渔阳就会构成威胁,守城就困难不少了。而且,如匈奴靠木塔将三城围住后,转而越过三城,继续向汉境深入,那该如何是好?
窦婴和李广愁苦,长安城中的所有人,也不好过。满朝的文武百官,全城的军民,皆都怀着焦虑之心,日日守望着北门。他们即期盼雁门有捷报传来,又害怕传来的时败报,心中矛盾至极。
在东宫中,景帝、刘彻和南宫公主陪着窦老太后,也都是愁云满布,没有半点闲情意致。而窦老太后心中焦虑,总是不时问道:“陛下,窦婴还没军报传回吗?”
景帝不想窦老太后忧虑伤身,轻笑说道:“呵呵!母后,你别心急。这没军报传来,就是好事,说明雁门守得住!而且,听闻雁门暴雨连绵,没有军报,也属正常。”
窦老太后心想也是这么个理,也就不为此事烦心了。可转儿,她又思虑到了什么,就轻叹道:
“哎!陛下,别怪老身罗嗦,有些事儿,你可要放在心上。外敌不可怕,就怕内患。且不说私通匈奴的人,光说各封地的藩王,你就不可不防啊!”
这番话,景帝深感认同。以大汉的国力,不说反击匈奴,抵御还是搓搓有余的。只要战事拖延得越久,其实对大汉就越是有利。但各地藩王势大,战事的拖延,就极可能引发出另一次“七国之乱”,从而动摇大汉的根本。对此,景帝不敢不防,不敢不忧。
“母后,你所忧的,也正是朕所虑的。”景帝脸带无奈,坦然说道:“这段时间,各地藩王在暗中频频走动,其心思,朕怎会不知呢!”
窦老太后听得心惊,急切抓紧南宫公主的手,慌乱问道:“陛下,如各地藩王真的有所举动,那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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