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敏锐地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刑场上的那位公子。
“你认识他?”他压低了声音道。
李长歌矢口否认:“不认识。”然而她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细瘦的手指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
少年垂下眼眸,轻轻伸手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指在自己手心舒展开来。
南宫昀也不是寻常人物,很快就发现了这道异样目光的来处。当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李长歌咬紧了牙关,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害怕。
幸好,他的目光只从她脸上溜过,随即便转向了一边。
李长歌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不再看他。身侧,胡老二已经踏前一步,朗声道:“这位就是燕国送来的质子,今天老子来是和你们做个交易的,如果不把我们大当家放了,就别怪我胡老二先过一把刽子手的瘾!”
说着,他还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大刀。
李长歌在心底叹息一声,这个胡老二,怕是寨子里少数对大当家死忠的人了。哪怕是在做戏,他那把刀离他们少当家的颈子还足足有一尺的距离,若是旁人还好,南宫昀一向长于察言观色,难保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南宫昀今时今日的地位,显然比那县令要高得多了。收到对方求助的目光后,他闲闲开口道:“你说他是燕国质子,有什么凭据?”
燕国质子在东平县的辖区范围内失踪了是真,尸体和血迹虽然被人刻意掩盖了,但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循。
“老子说他是就是,老子亲自把他抓来的,还能有假?”
南宫昀却微微一笑:“恐怕你是上当了,燕国质子如今好好的在驿馆里歇着呢?要不要我把他请来给你看看?”
胡老二一时语塞,他本是个粗人,尽管李长歌已经给他设计好了台词,但关键时刻还是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要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