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开,我不要你们假惺惺地来照顾我,让我死了吧,反正我迟早也是要死的……”一串声嘶力竭地咒骂声从洞穴里传来出来。洞穴外面站了夏旭、唐卉儿、王凌飞、谢浩勇等几人,一个个愁云惨淡的样子。
一个人影从洞穴里走了出来,正是沐泉,于是众人都围了上去。
“怎么样了?”
“萧老大还是那样吗?”
“他还是不肯吃饭吗?”
……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问着。
沐泉失落地摇了摇头,气馁地说道:“没用,萧老大就是不肯吃饭,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默不作声,气氛一下子僵硬了下来。沐泉是萧逸风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两人的感情亲如兄弟,见到就连沐泉都劝不动,众人这下真是无计可施了。
“唉!”唐卉儿重重地叹了口气,细长的眉毛在白皙滑腻的额头上皱了起来,向来坚强的她此时也露出无助的表情,“萧老大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给他点时间吧。好了,我们该干嘛干嘛去吧,今天的晚餐还没着落了。”
大伙儿见到唐卉儿发话了,便按照以往分配的工作,各自做事去了。
自从八天前他们几人从枫树山回来后,大伙儿知道了他们九死一生的经历,特别是得知唐卉儿和王凌飞两人合力杀死了一头魔兽,大伙儿对两人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以前大家都是平等的兄弟姐妹,可如今大伙儿看他们俩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敬佩与羡慕,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害怕。人类和其他野兽一样,对于实力远远超出自己的生物,心底往往会产生一种莫名敬畏之感。又由于王凌飞年纪小,平时也不爱说话,唐卉儿无形之中就成了众人的首领。
唐卉儿和王凌飞在溪水旁的一块岩石上坐下,由于他们俩在八天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因此他们是不需要劳动的。
王凌飞呆呆地看着奔流不息的水流,轻声问道:“卉儿姐姐,萧老大的脚真的没得治了?”
“唉!”唐卉儿叹了口气,苦恼地说道,“他的腿不是普通骨折,已经碎裂成那个样子了,普通的医生是没用的,只有看高级牧师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是牧师都在大城市里,何况每一个牧师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更别说高级牧师了,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唉!”
王凌飞的眼前浮现起八天前的那个场景,那只魔兽一脚重重地踩在萧逸风的双腿之上,然后用力搓蹂着,“喀嚓喀嚓”的骨骼脆裂声密集响起。想起这里王凌飞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经受了这般的折磨,没死就已经算是万幸了,双腿怎么会不粉碎性骨折?
“萧老大昏死了五天才醒过来,醒来后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又不吃不喝,也不让我们照顾他,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挺不住的。”王凌飞想起那个谈到梦想时浑身散发着迷人自信的萧逸风,再想到他现在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揪心的疼痛。
“萧老大从小就聪明绝顶,你看他习武才几个月,如果不用斗气只凭肉体的力量来比武的话,现在你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凌飞你从小修习了培元心经,对你习武的天赋有很大的提高,但萧老大他的天赋似乎比你还要强上不少,”唐卉儿缓缓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遗憾与伤心之情,“他本就是个自视甚高、极度好强之人,如今双腿已残,已经形同废人,我估计他宁可死也不愿意苟且地活下去。”
王凌飞为之一震,讶然说道:“你是说……萧老大他有了求死之心?”
“凌飞,记得我们俩来之前,他们中间武技最高的是夏旭,但萧老大为什么不和夏旭学习武技?因为他觉得夏旭的武技太粗浅了,宁可不学。相处这几个月以来,我感觉萧老大在其他人面前都有种很强的优越感,虽然他刻意地掩饰了这种想法,但在不经意间会从眼神和表情中流露出来。当然,以他的聪明才智和超强的习武天赋,他的确是比我们都要强上许多。”唐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生活在这猛兽环绕的深山之中,时刻都有面临危险的可能。他没了双腿,别说自保之力就连生活起居都需要别人来照顾。从一个前途无量、自视甚高的人一下子跌落成了前途渺茫、大伙儿的累赘,你认为他能经受得住如此大的剧变吗?”
王凌飞沉吟了半晌,表情变了数变,突然跳起来,说道:“不行,萧老大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劝劝他。”说完王凌飞朝着洞穴跑了过去。
“凌飞,你别去。”唐卉儿急忙喊道,王凌飞却已经跑进了山洞,她无奈地摇着头低声说道,“现在萧老大的情绪怎么会听得进凌飞的劝告,只怕会适得其反。唉,算了,由他去吧!”
黑暗的洞穴里,一堆小小的篝火是唯一的光源,跳跃的火苗照亮了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的身躯,王凌飞径直走了过去。
地上铺了两块野兽的毛皮,萧逸风坐在上面,后背垫着一大团毛皮。除了脑袋,他身上的其他地方都缠满了褐色布条,看起来像一卷麻布,很是怪异。由于他全身上下骨折的地方多不胜数,孩子们又不知道该怎么治疗,只能凭着他们有限的记忆进行处理,他们只记得骨折的病人身上缠满绷带,便依样画葫芦将萧逸风全身包裹住,殊不知应该将断开的骨头复位之后再用木条将其固定好,以防止发生再次错位。不过即使孩子们知道这一点,他们也没有这个医术来接好萧逸风身上那破碎的骨头。
当目光接触到萧逸风的双腿时,虽然已经见到过好几次了,王凌飞仍不由得寒毛倒竖,这……这还能算是腿吗?那被布条紧紧缠绕的双腿无力地瘫在地上,中间有好几处骇人的扭曲,时而朝左边扭出,时而往右边一拐,时而凹下一个坑,时而又突出来一块,仿佛一根粗细不均的绳子弯弯曲曲地摆在地上。他记得八天前谢浩勇将昏死的萧逸风背回来的时候,这双腿就已经是软趴趴的,从上到下摸不到一块坚硬的骨头了。
萧逸风头发肮脏蓬乱,苍白的脸庞上挂着几道已经结痂的伤口,红肿的眼睛下面出现了两个黑黑的眼袋,干枯得裂开缝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一股臭味与草药味夹杂在一起的异味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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