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荒野上,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将黄土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与清新的泥土气息。
老天爷有时就是这么的无聊,不下雨时连续五个月滴雨未落,下起雨来一个月可以连下十几场大雨。这段日子里大雨是接二连三的下着,王凌飞和唐卉儿趁机将身上的污秽和臭气好好洗了几遍,并且换上了轩辕焕弄来的干净衣服。
红日的正下方,有一株直径两米的大树,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黑色树枝上布满了风沙走石留下的岁月痕迹,虬结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仿佛一个怪物的巨爪。
轩辕焕斜靠在几米高的树枝上,悬空的双脚随着大风微微摇摆。他呆呆地望着地平线上缓缓下落的红色圆盘,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寂寥的沧桑。
他手掌一翻,忽然变出一片两寸来长的树叶,树叶两端尖尖中部修长,深绿色的叶片上布满了蜿蜒、细小的叶脉。他双手拿住树叶两端,轻轻地将叶身放到两片嘴唇之间,气息微吐,一首清亮悠长的曲子蓦然在空中飘荡。乐曲宛转悠扬,却带着一种凄风冷雨的萧瑟之感,如泣如诉,仿佛要向世人诉说他的命运多舛,又仿佛怀冤抱屈却又百口莫辩,听着让人忍不住黯然泪下。
残阳如血、树影斜长、万里沙石、风声呼号,轩辕焕双眼紧闭,忘情地吹奏着乐曲。浓浓的忧愁从他的身上流淌而出,融入悠扬的曲调随风飘散,飘至无尽的远方。
“师傅,你是用树叶吹的吗?真好听,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一曲终了,树下的王凌飞仰着头问道,此时他已经完全拜托了毒素的困扰,加上修习斗气对他全身各方面的机能都有着比较大的提高,以前枯黑干瘦的脸庞如今都有点婴儿肥了,小脸蛋上红扑扑粉嫩嫩的,煞是惹人喜爱。只是一双眼睛周围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他晚上还是会经常做恶梦,夫人和古侍卫长的惨死对他幼小心灵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
轩辕焕怔怔地望着远方,残阳在他忧郁的眼中抹上了一层红色,如同心中正滴下的血泪,他淡淡地说道:“这首曲子叫《回来吧,我的亲人》,每当我想念自己的家人时,就会吹奏这首曲子。”
王凌飞问:“师傅,您的亲人在哪?”
“亲人?”轩辕焕眼皮微微垂下,脸颊不自然地抽动,苦笑着回答,“我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我就是这世间的孤魂野鬼。”
“师傅您真是可怜,我也没有亲人了,不如我就把师傅您当成父亲,您把我当成儿子吧。”王凌飞稚气未脱地说着。
轩辕焕怔怔地看着王凌飞,看着他那单纯而纯净的眼眸,笑意慢慢在忧郁的脸颊蔓延开,如同在春风中绽放的花朵。轩辕焕亲昵地摸着王凌飞的脑袋,语气出奇地温柔:“好,好,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你的父亲。”
王凌飞开心地笑着,笑得是那么的欢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笑了。
“如果我的小孩长大了,应当也是你这般年纪了。”轩辕焕绽放的笑容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忧愁。
“师傅您有小孩的?”王凌飞奇道。
轩辕焕点点头,眼神中闪现出复杂的情绪,有柔情、有愤怒也有遗憾,“当年我的妻子怀孕已经九个多月,马上就要临盆了,却被仇家追杀上门。那时我的武技还不如现在,斗不过他们,妻子身怀六甲又不能长途奔波,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安顿好妻子独自引开他们。虽然我成功地逃脱了他们的追杀,但那次却身受重伤,即使靠着体内的生命之力没有死掉,也花了近半年时间才把伤势养好。等我回去寻找妻子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她了。唉,这几年里我四处寻访,却没有她们一点消息,就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王凌飞被轩辕焕的情绪所感染,想起了他的父亲、母亲、古叔叔……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轩辕焕以为王凌飞是在替他的遭遇而难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于是摸着王凌飞的脑袋劝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傻孩子,你不要这么伤心,给你这个。”
王凌飞定睛一看,轩辕焕不知何时拿出了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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