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见到宋医生的表情,唐卉儿心中大喜:“宋医生,您快给他解毒啊。”
“他所中之毒聚集在丹田之中,扰乱着丹田中的斗气,斗气四处流窜,侵入肝胆两经,故造成下腹剧痛,斗气性寒,故面色苍白……”宋医生慢慢悠悠地说着。
“可是,可是凌飞还没修习过斗气,丹田之处怎么会有斗气了?”没等宋医生说完,唐卉儿插嘴道。
宋医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略有生气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毒是扰乱斗气的?”
“毒是扰乱斗气的,可是凌飞他确实……”唐卉儿说了一半,突然不再说下去,她一下子明白了这宋医生根本就不认得这七星散功散,更别说要解毒了,他完全是在套她的话。
唐卉儿口风一转,说道:“等凌飞运气完了我们就离开,打扰宋医生了。”
宋医生哈哈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姑娘,这毒是很罕见,但我这里有几瓶很珍贵的药,能解百毒的,对付小兄弟身上的毒不在话下。这几瓶药平时我都舍不得卖的,但我对你们两个一见如故,见到你们就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孙子孙女……”
唐卉儿知道宋医生只是想骗钱而已,就连认出七星散功散的范老先生对这毒都毫无办法,他随便拿出点药就能解毒吗?于是没要宋医生推荐的药,随口敷衍了几句。
一刻钟之后,王凌飞体内的剧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唐卉儿给了几个铜币当做诊费,然后扶着王凌飞走出了德药堂。
在王凌飞和唐卉儿走出医馆的时候,店小二还尽职尽责地推销着他们医馆的药品:“我们宋医生的医术可是全城闻名的啊,药品也是独树一帜,其他地方可买不到我们这么好的药,两位真的确定不要吗……”
医馆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好几个乞丐,铁柱就坐在其中。他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紧紧盯着远去的王凌飞两人。
天已经完全黑了,唐卉儿搀扶着王凌飞找了家最近的旅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王凌飞和唐卉儿在旅店吃完早饭,准备去城北的另外两家医馆。
“小二,从这里去回春斋和妙仁堂该怎么走?”唐卉儿问着店小二。
“出门左走,第三个十字路口再往左一直走就能见到回春斋了,不过距离远了点,估计要走一个小时。妙仁堂的话就在回春斋附近,你们找到回春斋就好找了。”店小二回答道。
“好的,结账吧。”唐卉儿拿出怀里的钱袋说着。
“你们昨晚的晚饭钱、房钱和今早的早饭钱一起是六十五铜币。”店小二算了下账回答道。
唐卉儿钱袋中的铜币和银币都不多了,她看这个店子早上没什么客人,便拿出一个金币出来想找开。
“这么大的钱。”店小二诧异地说道,要知道一枚金币是等于一万枚铜币的,属于金额最大的钱币,看王凌飞和唐卉儿两个不起眼的小孩子,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钱。
店小二好心地提醒道,“两位先把钱收好,如今世道不太平,这么多钱你们小心点,你们跟我来,我们去掌柜房间换钱。”
换完钱之后走在路上,唐卉儿和王凌飞衣服里的口袋明显鼓起来了不少。
街角处一个乞丐正躺在地上睡觉,一顶破旧得不像样子的草帽盖在他的脸上,从那草帽的缝隙之中,露出了铁柱那极度兴奋的眼神。
现在的物价涨了不少了,但三个铜币还是可以买一个馒头,一万个铜币可以买多少个馒头?铁柱没学过算术,这么复杂的计算他是算不过来的,但他知道一万枚铜币的重量绝对可以把最强壮的耕牛都给压垮。
妙仁堂里,医生仔细地检查着王凌飞的病情。
半晌之后,医生沉重地说道:“你体内的毒已经侵入到了五脏六腑,但我看你的气色却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服用了这个药。”王凌飞从怀里拿出范老先生送给他的药。
医生接过药瓶打开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紫菁玉露丹,难怪可以保住你。”
“那我体内的毒……”王凌飞没空理会这药是否珍贵,他现在只担心自己的性命。
“唉,老夫行医五十多载,只与活人救性命,不跟死神抢鬼魂。你这毒早已病入膏肓,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恐怕就是医仙转世也无能为力啊。”医生叹气地说道。
王凌飞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下子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一阵旋转,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凌飞。”唐卉儿急忙扶起王凌飞,失声哭喊道,“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快,你把他放在床上,我来把把脉。”医生急忙挪开椅子给唐卉儿让道。
唐卉儿将王凌飞小心地放在床上,医生过来手指虚按着王凌飞的脉搏。
医生摇着头说道:“他这是气血攻心,一时还没有大问题,但只怕会加剧他体内的毒。”
“医生,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没齿难忘,我跟您跪下了。”唐卉儿跪在了地上,眼泪刷拉拉地流了下来。
“小姑娘,你不用这样子。老夫一生行医,怎么会见死不救了?确实是老夫无能为力啊。要不你去回春斋看看吧,说不定那里能有办法,至于本城三大医馆的另一家德药堂你们就不用去了,他们家的医术是治不了的。”
“回春斋和德药堂我们都去过了,这两个地方都解不了凌飞的毒,求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唐卉儿哭着说道。
“小姑娘,起来吧。不是老夫不救,确实是束手无策啊,我先给他吃点药,等他醒过来你们就走吧。唉,他最多还能坚持十来天,你早点准备后事吧。”医生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唐卉儿,走到门口的药柜前拿着药。
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如同毒药一般让人们避之不及。街上的行人都贴着房屋在阴影下行走,乞丐们也一个个蜷缩在街道的角落里或者大树底下。
一条偏僻而安静的胡同里,王凌飞倒在唐卉儿怀里放声大哭。整个世界在阳光的照射下是白花花一片,而王凌飞的心却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卉儿姐姐,我……我真的要死了。”王凌飞发出哽咽的声音。
“凌飞,你要坚持住,绝对不能放弃,我们一定能找到能替你解毒的人。”唐卉儿安慰着说道,眼泪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你不要再骗我了,流午镇的范老先生治不好我,德沙勒成的三大医馆也治不好我,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治不好我。”王凌飞一把推开唐卉儿,自己却因双腿无力摔到了地上,却仍旧歇斯底里地骂道,“我要死了,只有十来天就要死了,你还想要骗我吗?你是个骗子!骗子!”
“凌飞,你没摔着吧。”唐卉儿红通通的眼中透出浓郁的关切之情,她蹲下准备将地上的王凌飞扶起来。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地上的王凌飞手脚并用往后爬了几步,让自己远离了唐卉儿,“我就要死了,你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这样死吧。”
“凌飞,求你了,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卉儿姐姐,我是被你收留的唐卉儿,我是要嫁给你的唐卉儿,你不是说你长大了要娶我吗,我怎么会不管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子折磨自己。”唐卉儿哭喊着,眼泪如泉水一般从她哭红的眼中喷涌而出。
“啧啧,真是令人感动啊,你比他大这么多还要嫁给他吗?”一个男孩声音突然出现。
唐卉儿的身躯猛地抖动一下,她抬头一看,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这个男子有着与他高大魁梧的身躯极不协调的一张孩子般的脸,还有刚才那孩子般的声音。
“你……你是谁?”唐卉儿迅速止住了眼泪,警惕地问道。
“我?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乞丐而已。”铁柱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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