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了,正当我端着酒给顾客的时候,右边突然撞过来一个人,我来不及躲避,手中端着的酒杯脱离了盘子,全数洒在了那人的身上。
看着他胸前一片大红色的酒渍,我心中惨叫一片,“对不起,对不起”我忙不失地的道歉。暗骂自己竟一时走神没有避开,竟粗心大意的撞上了这种人,他的一条手臂上纹着虎头蛇身,胡子拉扎,一副痞子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类。
那人扯了扯自己被打湿掉的衣服,果然咬牙切齿、骂骂咧咧的抬手就要向我扇来,我吓得忙别过脸,当他看清我的那一刹突然住了手,带着玩味的坏笑,“呦,原来是个漂亮的东方姑娘。你看看我这衣服都被你弄湿了,你说该怎么办?”眼神里的涩域一看便知。
虽然我不是故意撞的,但面对无理的顾客,只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您的干洗费我会出的。”
“干洗费?我会在乎那么点干洗费?”他大呼道,弄得周围其他的酒客都朝这里看来。
我有些恼火,压低了声音道:“先生,我已经跟您赔礼了,况且刚才是您突然撞过来的。”
“你这是在说我的不对了?”他狠狠道。
听到这边的动静,老板立即过来打圆场,“这位客人,看在小店的面子上,今天的酒钱我买单,您看怎么样?”
“那这衣服呢?”他哼了一声,扯了扯嘴皮道。
“干洗费我出,我出。”老板堆笑着脸道。
“这还差不多。”纹身男这才悻悻然罢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边走边不住的往我这里看。
我被老板拖到吧台边,我以为他会训我,便低头道:“对不起老板,这些钱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扣什么扣,我刚瞧见是那无赖故意撞得你。唉,遇到这种人赔点就赔点吧,算我倒霉,自己以后小心点就是了。”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我惊讶道:“您不责备我吗?”因闹里人。
老板露出那口常年吸烟而有些发黄的牙,“你出来打工也不容易,不就是几个钱嘛,有什么关系。开酒吧总会闹点事儿,不闹事儿就不正常喽。”他竟还能笑出来。
“老板您人真好”我真心的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跟您商量件事?”
“恩,说吧。”
“我能不能做六休一?因为功课的原因,我……”我顿了顿知道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刚才老板已经对我够宽容的了。“如果您觉得不妥也没有关系,就当我没说过吧。”
“好吧,但是工资我可是照样扣的。”他笑道。
我心里一松,忙说谢谢。
“你的年纪跟我女儿差不多,她今年起也开始念大学了,看着你这么拼命打工,也让我于心不忍啊。你以后每天十二点就下班吧。”
“没有关系吗?”我吃惊的问。
“你一个人也不容易。还要上学,应该很辛苦吧。”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说着这么一番话。
我突然有种眼泪打转的冲动,但拼命忍住了。毕竟我也只有19岁而已,却要扛下生活所有的重担。
在老板批准我可以提早下班时,我便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公寓,公寓离酒吧不远,只有几分钟,毕竟我也害怕走夜路。
铺满石子的街上,有人喧闹着,一群男男女女开着敞篷车在黑夜里大喊着,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当他们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我这才听清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在跟着,我快走时,脚步声也跟着‘哒哒哒’的快了起来,我故意放慢走,身后的人也慢了下来。我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强按下心头的恐慌。我微微侧着头想看看是谁,但又不敢。
在一个拐角时,我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了进去,我惊恐的想求救,一只手却牢牢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是我,别出声。”身后的人压低了声音轻轻道。
听到是他的声音,我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然后,我便看到刚才在酒吧的那个纹身男萎缩的身影从我们躲避的巷子口疾走而过。
原来跟踪我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