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灰烬。
后面有人与他同样的魂不舍守,不过遐思的对象却不是母仪天下的国母。
早时无意中在走廊拐角碰见的那道高傲如风的身影深深地镌刻进了楼岑之的心里,为了替楼家谋出路而主动进宫的少年仅存的那点儿不愿尽数弭散。
女孩明丽如焰目空一切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盘旋于他的脑海,有所图的心思渐渐转化为了相伴的渴求。
楼岑之低着头,认真地听着皇后的聆讯,想入选的紧张感在名字被留下的那一刻才遽然放松。
他的余光淡淡地瞥向一旁,枝招展的少年懒懒的漠不关心的表情瞬间让他刚释然的心神再次绷紧。
无论何时,无论男女,美貌永远都是一把利器。若是对方有心与他相争,他怕是要耗费很多心神。
收到陌生的戒备的目光,燕丛衣慵懒地回望过去。闹脾气归闹脾气,在燕府数百口的人命与尊严的选择中,他最终还是进宫参选了。
被留名是情理之中,却不是他所愿。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会为了这样丢脸面的事情对他产生敌意。
真是——脑筋不正常!
将对方归为神经病后,他抬眸朝楼岑之灿烂一笑,金银制成的衣裳披在身上,仍然流露出不流俗的俊美之态。
有宫人分发留选的红木牌下来,他扬袖接过,十根手指上的宝石戒指折射出刺人的光芒。
楼岑之别开眼睛,突生的烦躁只有自己知道。
第一轮筛选完毕,留选的各人画卷快速呈在了皇上的面前。
乐正彼邱叫来了乐正赢先,将画卷扔给她,“盈顺,你自己挑选,看中哪个就告诉父皇。”
乐正赢先百无聊赖地翻过那些画,然后扫了一眼留选名单,便一个不落地勾满了父皇心中的人选。
眼光真毒!乐正彼邱自豪龙父无虎女。
乐正锦虞看着她胡乱勾笔的模样眼疼。她都操碎了心,这对父女对待婚姻大事却好似一点儿也不在乎,“先儿,你认真看了没?”别因为念着制衡朝堂而选了不符合眼光的。
乐正赢先“嗯”了一声,“反正都长那么回事,好不好看都无所谓了,反正谁也没我好看。”
说完,就捻糕点吃去了。
乐正锦虞被气得哭笑不得,忽而想到一件事,问乐正彼邱:“为什么不见裴家的小子?你不是很赏识他吗?小小年纪便提拔做了御史中丞之位,日后岂不封相?”
乐正赢先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她母后只适合待在后宫打理珠宝。
裴家世代效忠南昭王朝,与断、九、阮四府在朝堂分足而立,不过到了这一代,裴府继承人裴明忠早毙,只留下了正夫人和年少的嫡子裴亦扬苦苦支撑家业。
本来权势凋零后被打压再正常不过,但因为乐正彼邱迁都后,一直让他作为乐正赢先的伴读,力保裴家于不倒。并着重栽培裴亦扬,让裴府隐有光耀之势。
别人不了解乐正彼邱的苦心,乐正赢先再了解不过,新旧王朝的更替本就会令社稷产生动荡,北宜吞并了南昭后,不止要重用忠臣和旧臣,也要在朝堂注入新鲜的生命力。尤其是日后作为女帝的她上位,若是不轨之心肆意蔓延朝堂,对她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而裴家运用得当,不仅可收复人心,还能与其他势力相抗衡。
这样大作用的人,又岂可放入后宫,暴殄天物?
涉及到朝政,乐正锦虞不太理解,也不想理解。安逸的生活已经养成了她怠惰的心理,余生只希望她的爱人健康和睦,一双儿女平平安安。
虽然名单已经内定,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父母挑选女婿的慎重到了乐正赢先这儿就没那么回事。
次日殿选,没多刻意的打扮,她没骨头似地坐在了选秀大殿的龙椅上,也没怎么看人,如数豆子般念出了早就选好的名字。
楼岑之在名字最后一个被报出的时候,紧张地差点儿窒息。
阮清良被选中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眼角溢上一丝苦涩。
他不否认盈顺公主的高贵和美丽,可在见了皇后之后,他才明白有一种妖娆令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有关太女的第一次选秀终结,未被选中的人都出了殿门,吐尽了阴霾,换上如释重负的微笑。
之前清脆如泉的声音落入耳中时,燕丛衣心里不太高兴,悄悄翻着白眼恨不得将盈顺公主的嘴巴给敲烂。
不过乐正赢先接下来的举止令他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觉得好像入宫侍奉这样一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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