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收藏无人能及,气度光华绝代天成,就连昆戏也唱得这么的好,那日全上海滩的黎民都为他如痴如醉,戏梦颠倒,盛景难再。叶碧凉低下头,叹息一声。还有她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徒弟,她还没来得及上台唱上一出,就那样匆匆离去,不知踪迹。若早知有这样的分别,她一定要让她上台去唱。因为那是那孩子一生的梦想,就算这行当再低微,她还是爱着,从未退缩。她一直都知道。
想至此,叶碧凉的眼里集结了一层水汽,竟像今日的雾一样浓。她赶紧抬起头来看天,没有太阳,也没有乌云,只是一片灰霾模糊,阴郁而简单。
她笑了一下,好像是笑这样的天气,也好像是笑给自己。伸手推开那扇破败的门,再次踏入故地。
再次回来,果然蛛网横结,残垣断壁。本就不透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屋里的狼藉显得更加狰狞。她用手拨开断裂的布帘子,进了戏场。空旷的屋里是一排排的椅子。生意好的时候满堂高朋,喝彩声连连。通宵达旦的张灯结彩,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仿佛就在耳边,如昨日一样清晰。
叶碧凉找了个位置坐下,在明暗交织里安静以待,仿佛一个等待看茶的观众,她的脸色有些虔诚,一直陷在某种追忆里,很是享受。
“先生,您慢点。前面有绊子。”
一个女子有些清脆的嗓音悠悠传来,她穿着墨绿的夹棉罩衫,里面配了个长棉袍,她身后的男子戴着玄色的丝绸小帽,脸色苍白,身子骨消瘦,金丝边的眼睛给他的俊秀增添了几分儒雅,正跟在女孩子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小青鸾忽然顿住,呆呆的看着前面。跟在后面的袁克文有些诧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他赶紧走进来,顺着小青鸾的目光看过去,待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方才看清戏院中间坐着的清冷女子,不由一惊剑逆苍穹。
“碧凉?!”他三步两步的冲过去,眼里是惊喜和不信。“我的天,竟然是你!”叶碧凉呆呆的看着他和小青鸾,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才慢慢的勾起笑容,接着又不受控制的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下来,滴到脖颈上,冰冰的。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缘分。”袁克文也不避嫌,热烈的上前拉住叶碧凉的手腕,重重一握。他忽然想起身后的小青鸾,忙回过头道:“你看,我们昨日还说起来,老天就安排我们见面。快来快来,丫头,你还站那干什么,高兴得不知所措了?怎么不过来呢?”
叶碧凉看向小青鸾,她却白着脸,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袁克文看看这不说话的两个人,无奈一笑:“碧凉,这孩子前些天来寻我,你也真是,为何要和孩子分开呢?就算日子再不济,有个人在身边,也好有个依靠。我见她孤身一人,就一直收留了。我昨天还和她说,让她莫忘你的恩情,今生还有缘。不想这样巧,今日再见,我得好好游说你一下,还是你带着,你们相依为命吧。”
叶碧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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