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王朝在九州大陆绵延了数百万年,通过不断征战合并周边王朝,最终建成了一个超级王朝,坐拥城郭万千,子民无数,疆域更是辽阔到近乎无尽。大隋皇帝为了方便治理,将自己统领的土地分成十三个府域,从极东的东流府走到最南端的天南府,便是骑日行数十万里的先天妖兽,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大半月才能抵达。
天南楚氏立足天南府,而灵霄散人落脚的黄沙城却在王朝的最北端,依荒漠而建,一天大部分时候都是黄沙漫天,无法出行。从天南府到北原府,一个极南,一个极北,便是像楚琛这般能够御使法器日行百万里的筑基期修士,在两城之间走一个来回,也要数月时间,可见这个王朝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庞然巨物。
昨夜迟了楚老祖一步归来的楚氏精锐,见了府中这番衰颓灰败的场景,自然又是一番震怒。楚老祖仍旧在凌日阁中闭关,不闻世事,楚琛于是又得为自己的父亲及族中其他长辈陈述一番当时的情况,这回相较他们的怒气,楚琛又显得平静许多。
这两日他从各方呈上来的消息中,再将楚家与周遭所有势力的关系仔细梳理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此事可为者。楚老祖兄弟三人昔年初至万雁城,因着势单力薄,所以为人处世都相当低调,处处与人交好,后来虽与秦钟二家成了鼎立之势,却也从未交恶。九州寻驹图虽是入阶法宝,但在这天南府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同是以捕捉饲养妖兽起家的家族在这片领域上便不知几何。敌人来得蹊跷,与楚家任何一方都无关,只发动这一次袭击便又销声匿迹,实在让人猜不透动机。
所以此刻族中脾气火爆的长辈正义愤填膺,信誓旦旦要将做下这事的人抓住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楚琛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很清楚,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不管这些人出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他们还没有达到目的,有了这一次,便还会有第二次。
他在临离开之前只对如今天南楚氏的族长父亲楚凌海道:“父亲,这些人来历不明,若是没有达成目的,只怕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楚家如今只能加多防范,让族中子弟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去,他们上次既只是放了一头先天妖兽,就说明在这万雁城中动手,他们肯定还有顾忌,有顾忌,楚家便有喘息之机。”
“唉,也只能如此了。”楚凌海眉头紧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儿子,“琛儿,你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万雁城,我怕这些人会转而盯上你,对你和逍儿不利官场预言家。”
“无碍。”楚琛冷冷道,“他要来,我便战,再在这里拖下去,我儿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字。我如今突破筑基,便是对上金丹,也有一战之力,再不济也可凭了秘法遁逃。若来的是金丹以上,只怕我留在这万雁城,也逃不过。”
“罢了,你自己小心。”楚凌海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孙子的情况说不上好,儿子说的也是实话,若是对方连元婴老祖都能遣动,要将他们灭在万雁城中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能看运气了。
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担心的事情,小秀爷一概不知,他如今正被父亲抱在怀里,在耳边猎猎的风声中赶路。楚琛脚踏星梭,在数百丈以上的高空中御风而行,无数细碎的剑意透出体表,在前进中不断切割粉碎迎面而来的暴烈罡风,硬是让身前半尺的空气维持安宁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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