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在石栏上写下一些文字,接着,那些文字就慢慢的消融在了石砖中。
这边,修斯一路来到了佣兵们的驻扎的营地。佣兵们的营房是没有士兵把守的,虽然大家暂时都是一伙的,但自己有武器还要别人在外面把守,感觉上就好像是被监视了一般,所以军队的长官并没有要求把守,是否把守也取决于佣兵团自己。
修斯来到一个位置相对较为偏的营房钱,掀开营房的幕布,便看到一个好像狗熊一般的壮汉在平举石凳进行锻炼,这个人自然是巴尔巴多。
大概是已经被交代过,知道修斯会来,看到这位敌国皇帝站在面前他没有露出半分的惧色,反而嘿嘿笑起来: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就打算缩在那里面不出来了呢!”
这位跟修斯算是生死仇敌了,只是修斯似乎并不记得他,年轻的皇帝只是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大汉一眼,就开始用目光在这间屋子里面寻找什么:
“伊雷斯呢?”
伊雷斯是齐格飞的姓氏,修斯现在心情急切,根本就没有心思跟他们绕弯子。或者说,如果对方想要绕弯子的话,以他的性格大概会一剑砍了对方。
巴尔巴多略微有点不自在,这家伙当初一个照面就被自己干掉了,现在还在自己面前拽来拽去的……不过想想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就是不怕打架也不代表自己能扛得住这么多人一起上。他肌肉是很发达,但却不代表头脑简单。小心的巡视了一下修斯身上的装扮,还是那种便服。虽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姑且对于贵族出门会打扮上半天这种事情还是了解的。这么一看,很明显对方是急急忙忙就过来了,而且他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来,既然这样,还是不去撩拨他了吧!
想到这里,巴尔巴多撤开一步,把之前的表情统统收回来,就好像一个常年混迹的佣兵,操着懒洋洋的口气回答:
“头在最里面的房间。”
修斯确实是记不得他了,但他却是一个异常敏感的人。之前巴尔巴多说的那句话,他并没有在意,可是当他前后的态度出现反差的时候,修斯就觉得有点异常了。他带着奇怪的眼神瞟了巴尔巴多一眼,壮汉懒洋洋的表情里面带着些玩世不恭,带着些轻蔑,修斯不清楚那种轻蔑从何而来,但这点他并不关心。
时间不多,修斯也不打算在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他只是点点头,转身就急步向最里面的那扇门走过去。
望着修斯的背影,巴尔巴多轻轻一笑,他笑得并不是修斯,而是自己。
没想到自己也沦落到寄居于当年所杀之人的羽翼下了,还好这家伙不知道是不计前嫌还是当初把他的脑子打坏了,反正他是不记得自己了。不记得倒是省了不少事情,只是这样缺脑子的家伙真能给他们带来出路?
巴尔巴多心里是没有底的,而和跟随齐格飞的诸位一样,他们心里都是没有多少底的,处于信任的跟随,却不知道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