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和元年,大汉王朝已经历经了三百四十八年的风风雨雨,汉桓帝此时年仅十五岁,大汉江山在外戚梁氏一族的统治下充满了内忧与外患,旱灾、疠疾肆虐,皇权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天下豪强四起。
七月的天,烈日把九州大地烤得像一个热蒸笼一般,处处都是风干物燥,绿叶萎缩,酷热难当,这意味着今年的秋粮又是青黄不接,许多百姓注定要流离失所。
十四日下午,一辆无盖牛车进入了帝宫不远处的开阳门大街,开阳门大街住着很多当朝权贵,尽管皇城也是饱受烈日炙烤,但这里依旧是歌莺舞燕,锦衣玉帛,人来人往,热闹无比,与天下各个灾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辆牛车看上去脏兮兮的,拉车的老牛瘦的快走不动了,与这里穿梭的贵人马车、牛车相比,主人明摆着就是寒酸的农户人家。
赶车的是一个胡子都发白了的老汉,脸若木刻,紧锁的双眉掩不住他那满脸的心事,他穿着破旧的短褐,头戴着破帽,人困牛乏,显然走了不少时日,老汉姓崔,冀州人士,此番进皇城是要了却一桩心事。
车板的稻草上坐着一个头戴盖头的老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用树枝遮阳,她轻声说:“老头子,绍儿醒了。”
“给他喝口水,别晒着了。”老头关心的回答着。
老头有些心烦意乱地东张西望,一边叹着气,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生父会不会收留他。
老妪怀中的孩子已经醒了过来,两只小手在揉着那双神光四射的大眼睛,他推开老妪递给他那个装水的竹筒,眼光中带有思索的样子,他单名一个绍,出生时跟随母姓,叫崔绍。
此时崔绍的肉身年龄才四岁,但他心理年龄已经度过了十九年的春秋,他的灵魂是一名90后学生,姓张,名子厚,他原来是在巴嘎地区观光的时候,一阵暴风雪将他卷走。
他得以转世到一个一千八百多年前的病童身上,继而取代了这个病童的真身,经过将近三个月的挣扎,他终于获得了新的生命,但是他的母亲以及村里的乡亲却在九个多月前袭击村里的疠疾中离开人世。
车上的老头是他的外祖父,抱着他的是外祖母,他原来在冀州的乡下过得还可以,只因一年前村里村外疠疾爆发,几百口人的村子就剩下他们家三口人,地里又是青黄不接,处处都是病魔的袭扰,如今他们已经是一贫如洗。
来到这个朝代九个多月的崔绍虽然还保留着前世的很多记忆,但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些身世,原来他是皇城中一位王公贵族与奴婢所生,在他刚满月的时候,母亲因为朝廷的释奴令而被返送回家。
现在他的外祖父母年事已高,自知不久将远离人世,不得不送他到他生父那里。
崔绍虽然蓬头垢面,穿着一身粗布衣,却遮盖不住他那光射寒星的双眼,两弯眉浑如浓墨,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恰到好处的脸俊美无比,这样的外表看起来显得有些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神光让人不敢小看。
也正是他的眼神很怪异,与之前那个病童的一举一动显得格格不入,他外祖父母非常担心他日后的命运。
他也知道,生活在这个时代里,要是不按照时代的习俗生活,接下来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为了尽快入乡随俗,因此学会了少言寡语地过日子。
“老头子,我这心底总觉得不踏实,依我看还是把绍儿送去方士人家那做个小童吧?”老妪收紧了额头上的皱纹。
老汉只是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老妪一眼,然后继续赶着牛车,清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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