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敌人的攻城器械,城楼下则摞着几条大青石,随时准备把城门堵死。
到了热火朝天的工地上,许秉中的心情稍微好转,命人叫来县中的孟百户商议军情,大家一起登上城楼,指点周围的地势,查看城防。
站在城楼上向西看去,远远可见连绵山岭起伏,近处是岩头山,远处是龙窖山,横亘在崇阳和临湘之间。一条大路自山口蜿蜒而出,到了崇阳城下则是平坦的田野,稻田中的秋稻已经收割,地里有厚厚的一层烂泥,不利于大军行走通过。
城外还有些树林空地,两三个小村庄,此时都是一片烟火升腾。这些树林和村庄离县城太近,既可以用来打造攻城器械,也可以当做掩体营垒,为了防止被水匪攻城时利用,都派土兵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村子里隐隐传来百姓的哭喊,众人全都默默无语,许秉中叹了口气,转过身说道:“汪千总率八百健卒救援崇阳,阖城父老感激不尽。恭义营和卫所兵并肩御敌,都是我崇阳之屏障,生死与共之袍泽。粮草军需上本县必定一视同仁,不会亏欠了恭义营……”
最初的心理落差过去之后,许秉中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汪克凡的身上。
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崇阳县中只有百十名卫所兵和乡勇,刚刚又招募了近千名青壮,但这千把人都疏于操练,连武器也没有凑齐,比起装备齐整的恭义营差得太多。
汪克凡和汪晟等人一起施礼称谢,许秉中又接着说道:“宋江贼寇随时可能进犯崇阳,大家在这里参详一下,若贼人来了该如何抵御。”
那县中的百户名叫孟宝,是个大嗓门的急脾气,抢着说道:“宋江终归是水寇,陆战攻城未必在行,我们只要依托城池坚守,哪怕来上一万人也不怕!”
这个主意还是老调重弹,许秉中只点了点头,又转向汪克凡问道:“孟百户的破敌之策如何?”
“学生以为孟百户说的很对。”
这很像是一句不负责任的客气话,偏偏汪克凡的表情非常郑重,许秉中皱了皱眉头,只好换个角度发问。
“以贤侄来看,城防上还有什么漏洞吗?”
“我不懂这个,看不出来。”汪克凡回答的很诚恳,他从没见过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战,白脖一个,根本就是外行。
许秉中的脸色晴转多云,迟疑了一下又问道:“贤侄以为,宋江到底会不会来攻打崇阳?”
临湘周围还有几座州县,崇阳未必是唯一的目标,宋江如果去攻打岳州府、通城等地,崇阳暂时就是安全的。
“敌情不明,难以判断……”汪克凡又摇了摇头。
许秉中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孟宝忍不住大声叫道:“哎――,堂尊垂询,你却一问三不知,你是来干什么来的?”(前文说过,堂尊就是县令,是下属官吏对知县的尊称。)
“守卫崇阳,征讨宋江。”汪克凡的回答还是那么朴实。
“你这……”孟宝感觉快要抓狂了,一句“你这厮”到了嘴边又生生忍住,怒冲冲改口道:“你这样子怎么守卫崇阳?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干脆把恭义营的千总让给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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