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很容易被人理解的心理。这位少女最为憎恨的就是,在这个贵族们掌握话语权――虽然他们财富已经大大缩水――的社会里,那些出身于高贵门第的人看不起她这样的暴发户。她父亲无所谓这种轻视,甚至还把这种轻视当成了自己的保护色,可是她却怎么也无法忍受。
玛蒂尔达对她不假辞色,所以她对玛蒂尔达十分憎恶;夏洛特摆明了瞧不起她,所以她对这位公爵小姐也恨之入骨――尽管只见了几面而已。
除了财富之外。她还想高居社会的顶尖,把握上流社会的枢轴,而这个目标,就不能只靠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完成的。
原本她对芙兰的好感,仅仅是出于对方一直对自己以礼相待而已;但是眼见特雷维尔侯爵一家现在已经飞黄腾达之后,她心里更加把这位德-特雷维尔小姐当成最应该曲意结交的人之一。再加上她父亲也几次夸奖过这位小姐的兄长说他日后必有出息,更加让萝拉觉得与她交好大有好处――银行家的女儿交朋友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考虑好处呢?
“听说您的爷爷参加过好几次战役,还去过俄国?”一边走,萝拉一边同芙兰攀谈。
“嗯,他参加过1806年对普鲁士。1809年对奥地利的战役,1811年还去了俄罗斯,”芙兰点了点头,不过语气却有些漫不经意,并没有多少那种对英雄的敬意,“从小他就跟我说那些他打仗时的见闻,絮絮叨叨地老是那些事,我听得都快有些腻烦了,所以才会这么清楚呢……”
“哈哈……您老是听当然会觉得烦了,我倒是还想听听呢,可惜我爷爷和父亲都没上过战场……”萝拉罕见地微微笑了起来,“如果您爷爷这样勇敢正直的军人还留在军队里的话,法兰西就不会面对后来那么多祸事了吧?不过不要紧,现在波拿巴先生重新成了总统,一切都还不晚……我听说他过会儿会重新回到军队里呢。”
“希望如此吧。”芙兰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却没有表现得有多开心。
“难道您不感到高兴吗?”萝拉对她的表现感到有些奇怪,
“不,我当然感到高兴了,”芙兰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可是,在如今这个年代,就算飞黄腾达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您看不出这种地位所蕴含的风险吗?谁知道哪天就会有什么飞来横祸!别的都不说了,改朝换代的巨变,我们自己不就见证过一次吗?多少人家就这么败落了啊,以后还会不会有,还会有几次,这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所以,我觉得,什么都不如家人的平安重要。”
听到了芙兰的心里话之后,萝拉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您的思想太消极了,老是只想着坏事可不行。在这个社会,最要紧的就是斗争,斗争!与前辈斗,与同代人斗,与后辈斗,想尽办法将他们一个个踢下舞台,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够变得无比强大。只有斗争,才能使人进步,如果因为害怕斗争失败而苟且偷安,这才是最大的失败。”她环视了周围一圈,“您看,我们周围的这些人,这些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哪个不是靠斗争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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