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我将永远属于革命!”
这句话是梯也尔本人于二月革命前夕的1848年1月在众议院发言中说出来的话,这位极善于观察风色的政客,在因为被政敌基佐等人打压了多年而投闲置散、一切官位都被褫夺只剩下了一个众议院议员聊以自慰之后,他就是这样对待曾经让他飞黄腾达的七月王朝的,也是这样将自己头上弄出一片革命光环来的。
在野时他可以毫不迟疑地鼓吹革命,掌权时他也会毫不迟疑地把革命投入血泊。
这就是阿道夫-梯也尔,一个只要对自己有利从不问原则如何的政客,一个将道德视若无物的野心家,一段恶的史诗。
………………
此时的梯也尔,从政坛的顶峰跌落已经八年之久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呼风唤雨的权势和气势,然而他仍旧气定神闲,仿佛将这一切只看做是小小的挫折似的。
他没有气馁,既然七月王朝已经抛弃了他,他就等待七月王朝的灭亡――而且他也等到了这一刻。
在这个王朝灭亡、路易-菲利普和基佐纷纷黯然消失之后,他终于站了出来,重新成为虽然还有实力、但已经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再被灾祸所打击的奥尔良派人士们的领袖,同时也在慢慢地在重建自己的势力。
而今天的会谈,对他来说正是这种努力的一部分――那位卓有威望的政客,奥迪隆-巴罗,也正好提出了和奥尔良派合作的提议。
尽管这个提议十分合他心意,然而他的脸上仍然显得气定神闲,不让任何人发现他心中的雀跃――哪怕这间书房里的人都是他的同党。
“先生。您倒是说说您的意见啊?”看到他仍旧不说话,旁边的人有些着急了,“人家等着我们的回复呢。”
在同党的催促之下。这位梯也尔先生终于开口了。
“我们可以先等等,现在要着急的是他们。”
“等?”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有个人十分惊诧,“可是,现在这种形势之下,我们为什么还要再拖延时间呢?别忘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合作者啊?”
“正因为我们缺乏合作者,所以我们就不能表现得我们很缺。”中年人低声回答,“否则每个想要和我们合作的人,都会狠狠地讹诈我们。相反。我们越是表现得气定神闲,他们越就摸不透我们的深浅,也就不敢提出太多条件。”
顿了顿,他又解释了起来。“况且,现在更着急的是巴罗先生他们才对。他们已经被革命吓坏了,生怕又重演一次旧日的大悲剧,只想着让一切重新恢复稳定,而这不正是我们所能带给他们的吗?所以。不用着急,接下来他们会继续来向我们寻求合作的。”
听到了他的解释之后,旁边的人或点头,或沉思,有些人还是有些不服。不过却再也没人说话。
眼看时机已到,梯也尔决定将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
“先生们,在接下来的制宪议会当中,我们首要的急务就是在选举中获胜,恢复我们曾有的影响力,这一点大家不会否认吧?”
“确实是这样!”
“当然如此。”
他得到了几声附和。
“那么,对大家来说,想必对资金方面会有些要求吧?”中年人突然微笑了起来。
“是的,梯也尔先生,这也正是这次我来找您的一个原因。”旁边一个人点头应了下来,“您知道,新的共和国宪法让我那个选区的选民数量突然加了几十倍!现在我整天都得被折腾个焦头烂额,生怕选不上去。如果能够有资金上的支持,那我就十拿九稳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了他的说法。
听着旁边人们的恭维之后,中年人的脸上还是如同原本一般的温和谦逊,然后他的内心却也忍不住为这久违的众星捧月般的感觉而心怀舒畅。
是啊,一个曾经一文不名的人,在颠倒离奇的数十年生涯之后,如今却反倒成了一众政治人物所仰仗的大金主,人生的离奇梦幻当真是让人难以估测!
在沉默了片刻,暗暗享受够了这种舒畅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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