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会忽然拥住它,它使力挣了挣,却挣不出贪狼双手的禁锢。它扭头去看,见贪狼那一双烈焰的眸,早已痴迷深种、遏制不住,心中惊愕万分。
“贪狼……”
制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被贪狼一手带往床上。它勉力撑起身想逃开贪狼奇怪的拥抱,却在下一刹又落回它的禁制之中。双手已被贪狼举过头顶,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它恼怒不已,想要扭转这种不合时宜的体位。但让人不甘心的却是,它总推不开贪狼的钳制。
眼看那一张嘴贴了过来,可它却无能为力。
所有责骂的话,都封进了嘴里。那灵动的舌,挑逗着圣音的味蕾;口上的动作已够它应接不暇,那可恶的贪狼那邪恶的手指,偏偏在此时攀了上来……
“住手!……”好不容易避开了贪狼坚强索吻的嘴,圣音已经筋疲力竭。它慌忙张口就喊,挥手打开它不知道要往哪里抚去的手。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圣音厉声责骂,见那双癫狂的眼逐渐降温,心中才肯安定下来。它用力推开贪狼,将衣服重披在身上。
“我知道……”贪狼起身,眸色晦暗不明。
“知道?我想你不知道!不要忘记了,虽然我现在是女态,但我和你一样都是男的!”
贪狼显得有些激烈,它倏然张开沉寂的眼,“那又如何?这与你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我喜欢你啊……”
贪狼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它,却被它防备的眼神阻止。它的手就停在半空之中,苦撑着一丝的眷恋,仿佛意图勾起圣音许些的怜悯。
“不,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不能带着那样的眼神来碰我……”圣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眼中透露着不安的讯息。
“怎么奇怪了?我只是……算了……”它气馁地耷拉着肩,“我明天再来看你吧!夜了,早些睡。”
一阵狂猛的寒风又再次鼓动起帐帘,那条落寞的身影于霎那间掉下的帘子被遮没。这时,帐中的灯倏然熄灭,只由得圣音呆滞的坐在床边。那个吻的滋味,有些苦涩,像是含了满嘴的黄莲、带了凄迷的执著。它体味到了贪狼心中的苦楚,因为它知道、贪狼也知道,它无法给与贪狼自己的爱恋。它无法让它心动,无法让它沉沦在那样的吻中。只因为那样的吻,太过苦涩、太过自卑、太过沉重,苦涩得不肯放松、自卑得小心翼翼、沉重得让人窒息……。
它明知道自己无法负担得起,却又将之摆在自己的面前强迫它接受。它可知?那是种自私的行为。
抚过微肿的唇瓣,它还是眷恋,那梦里的滋味。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了。我的心,早已不知道遗落在何处。我只知道,我挂意的决不是你,即便是永不相见……
清冷的月色,在雾中散乱。有一个人,站在高岗之上,遥望那一片密密的帐篷。风肆意吹打他苍白的衣襟,只听得他在轻声叹息――
“贪狼,你那莫名的自卑,将会使你失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