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金灿灿的一片。凛冽的西风扑过白茫茫的地面,折弯了高草,摧残了树林,更将周虎赫的一颗小心肝降温到零下1.8度。
五十五里的范围内,一栋建筑没有,一个活人不见,任何与现代化有关的人造物质仿佛被活生生地抹去了,不留半点儿痕迹。尽管呼盟人烟稀少,偌大的根河市面积超过3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可怜的17万,可是奔行数十里都不见文明痕迹,怎么也不应该啊!
“奶奶的,提倡少生孩子多养猪的应该全部枪毙。这人烟稀少的地盘,亟待移民开发啊。……咦,好像北边有狗叫声――还不止一条。红帽子大爷保佑,总算有个盼头了。”荒凉的原野上隐约传来几声狗吠,这噪声落在周虎赫的耳朵里堪比九天仙乐。有狗的地方就有村庄,露宿的危险被扼杀了。
沿着山脚,雪地车磕磕碰碰的驶向北方。几分钟后,视线开阔的山麓下,停车驻足的周虎赫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半里外那群貌似人类的家伙正乱糟糟的大呼小叫围堵一头棕熊。
他震‘精’了……
尽管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本叫《社会》的副科教材就已经开始启蒙未来的小公民要认识到华夏国地大人多,各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极度不平衡这一基本国情。活了二十三年,走南闯北的周虎赫也曾拜会过不少贫穷的山坳破寨子,但是印象中似乎都没有眼前这样震撼。
北疆的人民即便贫穷,也是有底线的。毕竟人家彪悍敢斗,地处敏感,会哭会闹有奶吃,不像大西南山沟子里没见过世面的兄弟,只会埋头苦干靠自己。过去汉人骂穷养羊的臭鞑子,如今却只能羡慕的看人家卖了羊毛卖羊肉,遭了天灾拿补助。
山前的旷野上是一群野人,真正的野人。他们身材短小,但却生得敦厚壮实,大多数人的穿着都很简陋可笑,身上的衣物仿佛就是一块完整的兽皮,毛茸茸的皮帽子纯天然的罩在圆圆的脑袋上,编成小辫的头发披散开。最让周虎赫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手里举着的武器,假如木棍算是武器的话。
因为要尊重少民的传统风俗,在边疆地区刀具枪械并不像内地那样严厉禁止,许多牧民家都备着猎枪和刀械,比如雪地车的主人就珍藏了十余件刀枪。在荒原上打只兔子都用步枪的年代里,一百多号壮汉围杀老熊竟然提着木棒,真他妈的疯狂啊!难道这帮孽障玩复古……
札兰图站在山麓前的一颗老松树下,双目满含悲哀地看着右前方围杀棕熊的族人们,低声叹息。秋天的第一场霜降后,肥美的草原被风霜染成黄色,牧场边的小河也露出了满是黑色水草的河床,凉风吹起淡淡的臭味,拂过膘满蹄清的牛马。眼看着部落今年收成不错,营帐驻地里整日充满了欢歌笑语。
然而,一切幸福都被该死的篾儿乞强盗们用马蹄长箭打碎了!每年秋天,这些北方的野人都会骑着飞马成群结队的南下劫掠,他们像是没有见过财物的恶狼,残暴的抢走牧民们手头仅有的那点财货。牛马、皮毛、盐货、女人,没有他们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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