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承贵的私事便不劳如夫人您费心了。”崔贵承依旧不温不火的答话。
“哼!”如夫人带着奴才悻悻离去。
眼见如夫人主仆的脚步渐渐远去,崔贵承对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语气极为恭敬,“今日的事情叫姑娘平白受了委屈,都是奴才的不是。”堂堂太守府的大管家都在她梨白面前自称奴才,也可见她在太守心中的地位。
“早就惯了,何来委屈一说,倒是委屈了崔管家您,梨白着实过意不去。”梨白微微欠身以示歉意,崔贵承忙上前扶了一把,“姑娘是老爷心尖儿上的人,这么做委实折煞了奴才。老爷托人捎了口信说:不日便从帝都返回,望姑娘早作准备。”
方才离开的小厮拿了个瓷瓶递给崔贵承,崔贵承将瓷瓶递与梨白,“这是大内出来的消肿药,去年老爷赏了一瓶给奴才,女孩儿家的脸面最是要紧。”崔贵承的目光落在莲儿红肿的脸上,梨白接过瓷瓶,客气道:“劳您费心了。”
“琴师待会儿该来了,我便不打扰姑娘练曲儿的雅兴,告辞。”崔贵承微微欠身,梨白亦是点头,直至目送崔贵承离开这才领着莲儿进了暖阁。
莲儿被如夫人身边的丫头责难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平日受了委屈大抵都吞了下去,今日若不是那春茶出言不逊她也不会与她动手。梨白取出帕子替她上药,帕子还未沾到脸上莲儿便咬牙强忍着痛,梨白自责道:“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莲儿狠命摇头,“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能跟着小姐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当年在翠微阁若不是小姐出手相救我早被鸨母打死了,更别提能照料病重的母亲与弟妹们至今日。”
“这都是你自己的福分,我没做过什么。”梨白浅笑,转瞬便寥落起来,“眼下我们困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受人鱼肉早在预料之中。”莲儿不免替她抱不平,“只要小姐愿意,大人必定会将小姐扶为正室,岂容如夫人她们那般张狂。”
为莲儿上完药,梨白将瓷瓶收好,“夫人的娘家兄长是朝中手握重兵的兵部尚书,如夫人虽爱搬弄事非,母家不比得夫人娘家那般煊赫,却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富户。所谓娶妻娶势便是如此,我不过是一介歌姬,一郡太守如何会为了一介歌姬而舍弃一双妻妾。”
莲儿不觉后悔失言,自责道:“都是奴婢不好,害小姐伤心了。”
“与你何干,这些年都过来了,何来伤心一说。”梨白兀自低语,莲儿上完药便沏了杯茶给梨白,“琴师怕是要来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梨白摇头,“今日这么一闹早没了兴质,打发他回去吧。”莲儿也不想叫外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样,于是也不再劝阻。
杜青屏带着早早备下的琴谱不料却吃了闭门羹,又瞧见莲儿脸颊红肿一脸气郁的样子,如此便也识趣的离开,都说高墙深院内的女人们成日斗得你死我活,如今看来倒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