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逃避,虽然是逃避,但也不得不说是一种解脱。”梦雪晴说道。
陆炳点点头:“我明白怎么做了,谢谢你。”
陆炳没有选择在这时候辞官,首先朱厚熜的心情不好,此时辞官就等于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到时候自己这一家子人怎么办,在官场之上的父亲又该怎么办。其次,陆炳还想去康陵看看朱厚照,现在自己作为锦衣卫的大内提刑按察司的佥事,他还能有些资格进入康陵,若是一介布衣,只怕关系再好也难以进去了,毕竟那里还藏着一支军队,而这支军队又与陆炳瓜葛颇深。
陆炳想好了,等这事儿过去了,抽个空去看看朱厚照,与他对饮一番,随即朱厚熜一定知道自己去过康陵的消息,自己一定要连给他多想的机会都不留,直接辞官,以免节外生枝。
杨慎被收监后,陆炳曾多次去探望,毕竟有职责所在也好办事儿,故而杨慎在狱中没受什么苦,但很快无所不在的耳目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朱厚熜,于是乎朱厚熜虽然没有当面,却在手谕中斥责了陆炳,并不再让他给他可以去天牢的权利。
十曰后,杨慎又被提了出来,再次进行一次廷杖,当然挨打的不只有杨慎一个人,还有另外的几个所谓的带头者,这些人不过是朱厚熜拉来给杨慎陪绑的,以防止别人说他小肚鸡肠公报私仇,记恨杨廷和才打杨廷和的儿子杨慎的。
那一天又打死一个人,而且杨慎得到了最终的刑罚,据说这个刑罚还是看在杨廷和的面子上才从轻发落的——流放苗疆永昌。
杨慎的屁股开花了,而且是花上加花,这是朱厚熜故意而为之,时间选的不长不短。人的伤口一般两个时辰就血凝了,三天左右就可以开始结疤,但是想要长好最少也得要十五六天,像杨慎这般被打烂糊的屁股,没一个月是甭想好了。
杨慎离着第一次被打相隔了十天,然后二进宫再次被打,这就是让刚刚结疤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开,那痛苦定是双重叠加,实难忍受。
杨慎却没有被打死,他被打完之后趴在床上,一遍哎哎幺幺呲牙咧嘴的,一遍对陆炳笑道:“这下我算是扬名了,自大明开始被皇帝打廷杖的不少,可像这样差隔十天二进宫的怕是不多吧?”
“你还乐呢,你怎么不早点跟我商量一下,非得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被发配到南疆去,这可如何是好啊?”陆炳替杨慎愁道。
杨慎却一脸的无所谓的说道:“看你说的,去永昌而已又不是阴曹地府,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还能怎么样。不用在朝里争斗了,没事儿能吟诗作对读书写字岂不快哉,更何况我还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可不知道对于我们文官而言,能因为上谏而被皇帝打的人,可是贤臣的表现足以自豪万分,即使被流放当地的百姓和读书人也会对流放之人敬重的很呢。再说永昌又不是什么坏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外加百姓富足夜不闭户,乃是一个鱼米之乡,也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听说还是个儒乡呢。”
“屁,”陆炳说道:“你也就是在文献上看过永昌吧,你难道不知道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要进行必要的夸耀和吹嘘吗?你祖籍是四川,我记得没错吧?那你怎么不就进去云南看看呢?那里的老百姓可不与咱汉人一样,什么读书人不读书人的,人家读的可不是咱的四书五经,总之你去的时候还是多带点书吧,否则只怕没书可看。不过你说对了一点,你这是因为得罪了皇上而被发配到那里的,说不定倒也能受到百姓的拥护,因为那里暴动不断,向来不服从朝廷的管教,只要和朝廷对着干的他们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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