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拥挤的小食摊前,阳泽礼和薛伟俊分别接过老板递来的酸辣粉,埋头大口吞食,不一会,就将两大碗粉全部扫光,连一根断粉都不剩。阳泽礼满足喝茶,撕了张纸擦嘴的时候,借纸巾掩嘴,伺机和薛伟俊交谈。
“恕我无礼,请允许我带你到一个地方。”薛伟俊站起身,拉开凳子,转头朝一直监视他们的角落微笑摆手,得悉已被发现,角落里的人立即撤退,消失在了涌动的人流中。
“走吧。”阳泽礼远望监视者消失的方向,须臾闭目凝神,他感觉到,在离他身后约三十米处,有一个新的监视者出现。看来想要避开他们的纠缠是无可能的,且薛伟俊似乎也并无避开他们的意思,他只想在他们出手前完成某些事,既然如此,阳泽礼也就只好奉陪到底。
“嗯,对了,我们俩年龄差不多大,说话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吧?”跟着薛伟俊身后,阳泽礼挤开不断朝自己涌来的人,历尽艰辛才能有幸与他搭上一句话。
“呵呵,初次见面,不敢怠慢,要是让你感到不舒服,还请见谅。”薛伟俊说着,有礼貌的鞠了一躬,在拥挤的人潮中,他竟仍可自在穿梭,一举一动,依旧斯文礼貌,似乎他如今身处的并非热闹繁华的小巷,而是高雅富丽的大厅堂。
反观阳泽礼就没有薛伟俊的余裕了,他像挤棉花一样从拥挤的人群里一点点冒出,再一点点塞入下一个目的地,一路走下来,他早已满头大汗,浑身酸痛。
二人一路前行,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了一间医院门前。这是设立在商务区边缘的公立医院,里面配备了商务区最好的设备和医务人员,吸引了附近许多居民前来就诊,挂号处十列纵队排开,每列皆绕成里外三圈的蛇饼,一眼望去,整个大堂除了黑压压的人头还是人头。
“跟我来。”在阳泽礼的强烈要求下,薛伟俊终于愿意不再使用那些客气到使阳泽礼浑身发毛的客气话,一改微笑礼貌的温和形象,如今领在前头的他凌厉爽快,使人更感他的成熟沉稳。
“到了,时间刚刚好,看里边正中间的病床。”阳泽礼顺着薛伟俊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人间的普通病房内,六名家属围在老人的床前,瘦骨嶙峋的老人病得几乎连话都说不上,此刻,他正艰难的抬手抚摸小孙子的头,幸福微笑,眼角含泪。
“这位老人有一子一女,他年初入院,是肺癌晚期,每天都必须忍受痛苦的治疗,但好在他的子女都很孝顺,每天都会轮流来这里陪老人聊天和治疗。”薛伟俊在阳泽礼身边低语,生怕打扰了病房里一家人温馨的团聚。
“可是老人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他已不久人世,而就在今天,2050年2月13日早上9时46分,是他注定的死期。”拨开衣袖,薛伟俊皱眉看向手表,沉声说:“时间到。”
薛伟俊话音刚落,阳泽礼便听病房传来“呜――”的一声低鸣,是老人咽气的声音,他临走前,手还放在孙子的头上,可如今,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手逐渐滑落,深爱他的子女泣不成声,尚未明白生离死别的小孙子摇晃着老人的身体,奶声奶气的喊着“爷爷,爷爷”,使他的父亲和小姑哭得更加伤心。
“你知道吗?这一幕,每天都会固定在这里上演,从不间断……”阳泽礼耳边响起薛伟俊低沉沙哑的声音,他盯住老人逐渐滑落的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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