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舒爽长叹,格莱姆?赫特将酒瓶收回牛仔裤后袋,浓烈的酒气立即弥漫在狭小的角落里,呛得阳泽礼咳嗽起来。
“哈,小伙子,你还嫩着呢!”
阳泽礼抬手擦擦眼角咳出的泪水,不服气地反驳:“那也总比某些不知死活的老家伙来得好,刚刚才一脚从鬼门关踏出来,这头就喝起酒,哼!”
“哦?看来你小子在利兹?伍德那儿混得不错啊,哈哈!”
格莱姆?赫特说着,伸手拍拍阳泽礼的肩,轻轻几下却使他整个人都晃了起来,彪汉见状,“啧啧”摇头,又开始感叹起阳泽礼的弱不禁风。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着边际地随意闲侃,转眼间,日已将暮,橙黄色的余辉洒落在这个稍微有点热闹的角落里,将蜷缩着的两个人染得赤红。
忽然,格莱姆?赫特抬头望天,渐渐笑了起来,“小阳,你觉得我们这儿怎么样?”
释然的低笑,认真严肃的语气,令屈膝坐在隔壁的阳泽礼微感压力,黄昏明暗交替的微妙造诣,却又像催化剂一样,将阳泽礼心底一点点的感受慢慢发酵,使他毫无防备地吐出了真实的想法。
“说实在的……可以接受,但无法理解。”
格莱姆?赫特听罢扬了扬眉,忽而便豪迈大笑,心情似乎相当的不错,“哈哈哈哈哈——小子,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忍受格莱姆?赫特那“轻轻”的拍击,阳泽礼的声音因为太过认真而有点沙哑:“我无法理解驱使你们做这些事的动力,我也无法理解你作为一个领袖却允许组织内的人将你当作唯一的依靠来使唤,我更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可以在系关全部人性命的紧要关头牺牲自己去拯救一个对几乎全部人来说都没用的小孩。”
一口气吐出压抑在自己心底的疑问,阳泽礼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耷拉着脑袋沉默了下来。可格莱姆?赫特似乎并不介意,他凶煞的脸上露出从来未有过的认真表情,使他看上去比平常更具压迫力。
“这个世上,有两种人。一种名为战士,另一种叫做士兵。”
格莱姆?赫特顿了顿,观察着阳泽礼脸上的变化,才继续说:“战士为了理想与信念,可作出任何的牺牲,英勇而无畏;士兵为了组织或利益,可牺牲任何的人与物,冷酷却效率。”
“而你,小阳,你又认为你自己是战士,还是士兵?你想成为战士,还是士兵?”
轻拍阳泽礼的肩两下,格莱姆?赫特站起身,舒了口气:“我,格莱姆?赫特,想要成为一名战士,一名可给灾区里的平民带来安稳幸福生活的战士,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全部,我愿意为之付出我的一切。”
“那你呢?”
夕阳的余辉映照在格莱姆?赫特伟岸的身躯上,闪耀阵阵金光,一如利兹?伍德当日立于巨型蜘蛛怪物头上,手持巨斧,耀眼得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耀眼得所有人都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