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这与她之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绯色在得知了四万年前的种种之后,纵使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但那种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悸动,她感受得到,便是那匕首穿胸的痛楚,她也能体会到三分了。
一时之间,绯色无语,面对着此时的渺尘,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了。诚然她是已经知道渺尘恢复记忆了,之前的那一番话语,还犹在耳畔。
绯色无言,渺尘亦是无语,但这氛围却并不显尴尬,两人四目相对之下,暗波涌动。
绯色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颇有些可怜的眼神看着渺尘,渺尘会意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绯色接过来,小心的抿了几口,这才带着惬意看着渺尘,“你,可恨我?”
渺尘将她手中的被子拿过来,放到一旁的矮榻上,“不若我恨与不恨,现在已然是这样了。当我还是仅是渺尘的时候,我想着的便是恢复蒲公英一族昔日的荣光,但是现在,我所想的则是为何蒲公英一族会生出那样大的劫难。思来想去,都不得所解,直到方才茶扉的出现,才明白了几分。蒲公英是在神魔的血液里长出来的,是从死亡之中活下来的死亡之花,所以它的颜色鲜艳,而且心性残暴。但是一直受到天庭的压抑,这才没有出事。也亏了当年,才有了今日的平和,所以,我已经不怨恨天庭了。”
绯色怔怔的看着他,倒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想了这样的多了。被子之下,手指微微绞动,“那,对我呢?”
渺尘看着她,轻笑一声,“你说呢?我曾那样的疼惜于你,你曾那样的爱慕于我。可为何匕首之下的受是那样的用力?是想要砍断一生的情缘牵绊吗?我并不是恨你,只是还不能原谅把了”
绯色红了眼眶,只是还不能原谅。这几个字落在绯色的心上,不算是特别的沉重,但真真的是痛了。于是带着晶莹的双眸,还得再生生的挤出一个笑脸,就显得格外的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