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却是含着金匙宝玉出生。”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如同这世界有高山有平原也有低洼一样,所以人一生下来才有目标,为改变这种状态,为实现平等而努力,就象阳光流水与风要削弱高山,填充低地一样。自然,高山也要靠地质运动维持它自身高高在上的存在。”我说。这实在是我混人世近二十年的切身体会。
“反过来说,如果世界生来是平等的,那我们此身,就注定会为实现不平等而努力了。”他说。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既然婷婷在那个世界生活还行,看来她的入门考试成绩还过得去了。”
慕容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只是给她出的考试题太难了一点,难得有些残忍,你绝对想象不到这是一道什么题。”
“这个……当然!”
“是一个二选一的题目。说是,如果她现在具有了惩罚人间某个人的法力,她是行使这个法力惩罚那个人呢,还是宽恕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熊涛的妈妈蒙厂长。”
“这个……”我沉吟一下。以婷婷的善良,想必因熊涛的救命之恩,而会宽恕熊涛的妈妈吧。虽然她的自尽也算是蒙厂长所作所为之迫,但……我觉得不至于会到令她去惩罚蒙厂长的程度。
“我也想啊,婷婷在这个世界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到另一个世界也不会。但是,她知道我对蒙厂长恨之入骨,而且她在遗书中也提到,如果可能,她会在九天之上保佑我事事如意。而惩罚蒙厂长,正是我愿望之一,她能保佑我达成如意愿望吗?”
“这么说,她处在对熊涛的报恩与对你的偿情的两难抉择之中?”
“是啊,她说,这个题目折磨得她很苦很苦,她站在奈何桥头,久久无法决定,以至于她身后的人无法通行,形成拥堵……”
“拥堵?”
“当然,人间每分钟都有人去到另一个世界,他们都在奈何桥排队,等待考试进入。婷婷在桥头伫立犹豫,关卡便不能开启,她身后便拥堵起来,据她说,守在桥头的牛头马面,都议论说这样的拥堵已是百年未遇了。”
我眼前出现一幅图景:奈何桥头,瘦小单薄的婷婷俏立风中,季节当是深秋,时间当是黄昏,愁云漫天,枯草遍地,唯草中一丛野菊,绽放整幅图画中的唯一亮点……寂寞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我在想象时,慕容不着急开口,他陷在浓浓烟雾中,唯有一点烟头的火,象冬天前最后的一朵野菊。
“那么,她最终如何选择的呢?”良久,我问。对这个题目,我无法知道结果。
慕容长吁了一口气,把他面前的烟雾冲开,“她正要告诉我她的选择时,我却突然被一只掉到床上的老鼠,弄醒了……”
我发呆地望着他,我确信他没有撒谎,这样一个结果,未免太戏剧化了,我无语。
“也许,我们可以来猜一猜婷婷的想法和选择……”呆了许久,我说出一句自己都觉得欠考虑的话。
“我不会猜……”他极快地接口说,说完,这位善于揣摩别人心理,并且颇为自负的人低下了头。
凭心论,我也觉得自己没法猜,我都奇怪自己怎么会说那么一句话。
“其实……其实,我们有另外一种办法知道……”我有些犹豫地说。虽然有时对慕容的自负略感不满,但我也绝对不想打击他的自负。
“你是想从蒙厂长身上来验证吧?”
到底是慕容,我也觉得他能想到这一点。如果蒙厂长生活没什么变化,证明她被那个世界的婷婷宽恕了,反之,如果她在这些年遭了什么厄运,证明婷婷在另一世界行使了法力。
而就我所知,蒙厂长一直这样,生活还是过得去的。
难道这足以说明,婷婷在自己和慕容之间,还是选择了报熊涛之恩,而放弃了能达成慕容的愿望的选择?
那么她离开这个世界时对慕容的承诺――或者说对她自己爱情的承诺,又如何实现?
我正在一堆问题中绕来绕去时,慕容把我拖了出来。
“婷婷昨天还告诉我这么一件事,作为那个世界的新人,她的道行极浅,所以,即使她打算选择惩罚某一个人,那个惩罚的到达,还须经过二十年。”
“婷婷自尽……十几年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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