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施兄指点迷津!“
施耐庵不觉大笑说,“不可当真,聊供下酒!因见张兄弟郁郁不乐,故戏言耳!况高老头何许人,岂足成张兄弟心疾乎!”
林冲渐渐恢复常态,说:“虽是戏言,亦言之理顺,足见施兄学问不是盖的!”
施耐庵哈哈一乐,给林冲斟上酒,说:“张兄弟事情办完后,能再来寒舍一聚否?”
林冲一想,此次报仇,必是一番血战,能否成功,能否生还,都无法确知,施耐庵的话实在不好应承,不由面露犹豫之色,施耐庵看林冲神色间为难,便笑道:“张兄弟为难就算了,本来我有一事……”
他话音未落,门外走进一个男孩。
那小孩约莫十来岁上下,虽是十分单瘦,但双目炯炯,的是精神,进得门来,叫了一声施大伯,便把眼睛上上下下滴溜溜地打量林冲,眼睛里透着聪明伶俐。
“正要说到他,”施耐庵笑着,向孩子说:“快见过张伯伯!”那孩子便过来施礼,林冲笑着说:“小朋友好!”
那孩子施礼毕,恭谨地站着,施耐庵说:“这位张伯伯武艺高强,你把跟我学的枪法使来看看,请张伯伯指点一下。”
那孩子听得十分欢喜,去那枪架上取了一条枪,摆个旗鼓,如飞地使开来。
一路枪法使完,立定了,望着林冲,林冲笑着说:“不简单,才这般年纪,这枪也使得很好了!”施耐庵对孩子说:“酒不够了,你先去村东买点酒来,我和张伯伯说说话。”林冲忙说:“酒够了……”施耐庵挥手止住他的话,林冲看出施耐庵支走孩子是别有话说,便不再阻拦。那孩子蹦蹦跳跳便出门去了。
待孩子走了,施耐庵叹口气,对林冲说:“这孩子是被拐卖到我们这里来的。”
林冲听得一楞,施耐庵便慢慢说起这孩子的身世。
我们村西有个严大妈,最喜欢收养流浪的孩子,收养了三四十人。文龙这孩子也是其中之一。平时我有余钱时,也周济一下这些孩子们,不过,因为孩子多,日常他们也在村中四处玩耍,很少全部集中起来,我也认不全几个。
文龙这孩子,据严大妈说,因为喜欢舞刀弄棒的,比较调皮,她就带他到我这里来,让他跟我学武,也调教调教他顽皮的性子。我见这孩子本性还纯良,又很聪明,便收他为徒。他来我这里时,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就叫做陆儿。因为他背上有一条长长的青记,就象文了一条飞舞的龙,我便给他取名叫做陆文龙。
据严大妈说,文龙是一个外乡中年妇人抱了到村里来的,那妇人自云是陆家村人,这孩子父亲是北关镇守节度使,驻守璐州,金兵攻陷璐州后,孩子的父亲壮烈牺牲,留下这个孩子。
这妇人自称她是陆家的女佣,带了烈士遗孤逃到此地,现在她养活不了这孩子,看村里是否有好心人收养。
听得这孩子是忠烈之后,村里倒有人愿意收养,但那女人把孩子的价钱却出得奇高,我们村里有钱的不缺孩子,缺孩子的又没有钱。有些有见识的人,见这妇人以在高价卖孩子,觉得不象陆家女佣的作派,便起了疑心,盘问于她,那妇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见大家都开始怀疑,一时惊慌,孩子都顾不得要,便独自开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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