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沙滩上的段正淳和贞娘。鲁滨逊急急跟上。
鲁智深站在原地未动。三藏微笑地望着他。
“智深兄为何不去?”三藏问道。
“今天拆这个的台,明天捣那个的蛋,都不是什么好鸟!”鲁智深气忿忿地说。
“如此说来,智深兄现在彻底退出围观行列了?”
鲁智深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眼望大海,攥紧腿上横担着的禅杖,沉默无语。
海天一色,数点海鸥飞腾其间,觑着人欲下未下。
鲁智深忽然想起贞娘常念到的那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现在他是天天面朝大海了,可是既不春暖,也无花开,就是日日憋气。
三藏也盘腿坐下,拿着一根树枝,在沙上写着字。
鲁智深下意识地,瞥了那行字一眼。
鲁智深没正经读过书,识字不多,但当提辖时,是官府中人,不免也要扫扫盲,斗大的字他倒也认得半筐。
他瞥了三藏写的那字,也巧,竟然都还认得,三藏写的字是――
最近有点烦有点烦有点烦……
就是这几个常用字,而且不停重复。
三藏歪着头看了鲁智深一眼,得意地一笑,说:“智深兄看这一行字时,是不是在心中默默唱着的――中枪请举手!”
三藏这一说,鲁智深回头一想,噫,还真是这么回事,刚才一看时,不觉就是在心里唱出来的,日怪!
这么一想,就睁圆了眼睛。心说,这文化人就是有些神灵鬼气,别人心里的事也能看穿,不服不行。
三藏笑容可掬地说:“智深兄有何烦事,别闷在心里,早晚闷出病来。这岛上没有心理医生,贫僧权且做一回知音大姐,你不妨把你的午夜悄悄话说出来,或者我能出些主意,至少,你心里会痛快些。”
鲁智深本就不是个憋得住话的人,听三藏说得在理,便长吐了一口气,大吼一声:“直娘贼的!”
这一下,心里果然感觉舒畅些。
“智深兄骂谁呢?”
“不就是那几个混蛋么,这岛子上还能有谁……”
“他们好端端的,并不曾得罪了智深兄,如何便是混蛋了?”
鲁智深豁地站起,“你看他们对俺家嫂嫂那付德行!”
“智深兄差矣,贫僧平生所见女子,无虑千万,自我上邦群芳,至那异域洋妞,妖魅狐仙,女儿国度,贫僧也算见过世面之人,今见尊嫂之美,亦世所罕见,他们几位,血肉之躯,见而动了凡心,实在自然而然。”
“动了凡心……可以理解,就一定要做出这般急色样?”
“他们可曾对尊嫂无礼?”
“他们敢无礼,洒家的禅杖早就上去了!”
“着啊!既不曾无礼,他们所为合理合法,如何惹恼了智深兄?”
“这个……洒家便是看不惯……”鲁智深音调低下去。
三藏意味深长地笑了,“依智深兄的脾性,但凡看不惯的事情,必定挺身而起,今日为尊嫂的事,如何这般前瞻后顾,缩手缩脚起来?”
“问得好,便是洒家自己也不知……”
“无他,理不直,气不壮也!”
“洒家如何理不直了?”
“理直胆壮者,凡事不入眼,必怒而起,为激于公义,而不可混入私心。今智深兄因自有一丝凡念在心,若阻挠他人接近尊嫂,畏人以为拈酸吃醋也。”
鲁智深不觉脸涨得通红,心想,这文化人真是不服不行!
他一屁股坐下来,低了头,半晌,他又说:“可是洒家对嫂嫂敬若天神,他们几个,却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俺嫂嫂不配!”
“这话就俗了,智深兄,”三藏挨近鲁智深坐下,“所谓相配,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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