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虎须!”他一把抓住李小二的腕子,那小二哪里躲得开,“莫说你一个鹰爪子,便是高俅亲来,洒家这戒刀也戳他三二十个透明窟窿!”
李小二便觉得钻心似痛,大叫说:“爷啊……哟……松手些个!俺……不是什么鹰爪子,俺就一个小鸡爪子,爷这么一抓非断不可,林……林教头生前,也常来小店喝酒的!”
和尚一听,立即松了手:“阿哥是谁?”
李小二现在觉得他应当是林冲的朋友,心一横,豁出去了,便问:“和尚爷莫非是林教头的拜把兄弟花和尚鲁智深?”
“正是洒家,你却如何知道?”
李小二便忍着痛,一五一十地把他与林冲的交往说了一遍。鲁智深听罢,点头说:“却是错怪了阿哥,只因听得林冲兄弟遭难,洒家一时心急,阿哥休怪!”李小二忙说不敢不敢,他叫出浑家来,与鲁智深相见了,重新整治杯盘,李小二叫浑家却去把店门关了,三人且细聊。
李小二说:“林教头一生厚道,死得这般惨,这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鲁智深一拍桌子说:“洒家有机会,一定得去杀了高俅父子!”
李小二说:“鲁爷小声些,为着这个案子,沧州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做公的……”
“怕他个鸟啊……”
“大哥且喝酒……”李小二赶紧敬酒。
“可怜林娘子没了个依靠……”李小二浑家说。
正喝酒的鲁智深,听到这话,放下酒碗,若有所思。
两口子对望一眼,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得默默地给他倒酒。
屋时一时静下来,静得很压抑。
李小二浑家受不了这静,又说:“只可怜林教头现在还是孤魂野鬼,连个完尸都没留下!”
鲁智深把碗中酒一饮而尽,说:“李阿哥替我办一个骨灰坛来,我去草料场走一趟!”
“这个,恐怕不太稳便……”李小二话未说完,鲁智深眼一瞪,李小二便知道他嘴中的话必定“怕他个鸟啊”之类,赶紧接着说:“要不这样,选个晚上,我先给鲁爷去哨探哨探,没事时,鲁爷再去?”
“洒家用不着!”
李小二想,这莽和尚太生猛了,指不定能惹出什么祸来,那时节,难保自己不牵连进去摊上事儿,林教头于我有恩……也罢!李小二就一拍胸脯,说:“鲁爷在沧州人生地不熟,干这些事儿,我们在本地毕竟住过多年,方便许多,鲁爷信得过的话,小的就帮你把林教头骨灰这事儿一起办了,怎么样?”
鲁智深一听也有道理,他是爽利人,便说:“如此,阿哥生受了!”李小二说:“林教头于小的有恩,做这事也是小的一点心意!”
“你们两口子是好人,行,洒家明天再来!”
“明……明天?”李小二想,这和尚好性急,他无奈,只得应承了。
鲁智深走后,小二的浑家便说,你今日倒勇敢。小二说,这和尚要去草料场,准得出事。那草料场就是一地灰烬,上哪去找林教头的骨灰。看这和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还不得把草料场翻个边来,那时节动静多大,我去,悄悄在旁边挖点灰来就算,反正是个意思,就是这和尚去,也未必真能找着教头的骨灰你说是不。
他浑家竖了大拇指说,我爹常道你伶俐,今儿个看,倒是有些小见识。
次日一早,鲁智深便进了店,李小二捧了一个罐,鲁智深掏出一锭大银,说,“挑一担酒,给林冲兄弟弄坟去。”
李小二说,“鲁爷,这坟地在哪啊?”
“不远,沧州城外,野猪林。”
李小二吐了吐舌头,没奈何,挑了一担酒,跟着鲁智深到了野猪林。
鲁智深找到林中一棵最高大最茂密,看来也是最古老的大树,指着说:“林冲兄弟曾经在这棵树下几乎命丧小人之手……”
可他终究还是命丧于小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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