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05
人都说相由心声,我却道面目可憎。
过往其实早已在时光的缝隙里被碾压摧毁的支离破碎,尸骨无存。如你所见,我不过是披着伪善的面皮假装当初,其实内里芯子全然似是而非。
我是谁,大抵连我自己都不甚明了。
一声云小姐,妄图提起的似乎不仅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去,抑或还有她曾经悲惨有加的身世?
冒着热气的花茶汤色澄清,如同琥珀的透亮,颜芩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了享受它的心思。
她只知道自己有过一个母亲,而后来母亲遗弃了她改嫁,不久她便得了一个妹妹,却从来不知她原来是姓云的。
或许她是知道的,只是刻意的回避了这个事实。
毕竟这个世上,大抵任谁都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母亲差点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而若要说起这一桩纷扰的旧事,理应回溯到时光未老之前。
彼时,人还未散。
他们的故事发生在25年前,那时的芜城尚不是此番摸样,而当初颜芩的母亲亦还是青涩少女一枚。
颜芩从了母姓,而她的母亲,小字便唤作阿凊。
提起颜氏的阿凊,直到现在,那都是席卷了整个芜城上流社会的传奇。
更遑论,她成为传奇的理由从来都并非是凭借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颜氏阿凊,她首先是个才华横溢的画家,而后才是一个美貌非凡的女子。
而一手促成云述和她的相遇,以及两人纠缠半生、不死不休的孽缘,却全然是由一副画像所开启的命运之门。
那副画像不消细说,则是属于颜凊的小像。
画下这幅小像的人,曾经是个知名的画家,而他在亲手作出这幅人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之后,却仿若一下子灵气全无,轻易再不肯动笔。
论及原因,大抵是因为,无论这位画家怎么精心勾画,他的笔下都再也没有了灵魂。而没有灵魂的东西,向来不过是庸俗之作,难登大雅之堂,就算布局题意再有新意,笔墨之间都带着摆脱不了的匠气。
精致的全无灵气。
而身为一个画家,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残次品面世毁了他的声名?还不如索性封笔了事,好歹他曾经创造的辉煌犹在,不至于一生默默无闻。
这大抵就是文人的心思,尤其是到达了一定程度地位的文人,即便余生再无满意的作品临世,也不肯轻易将就,乃至晚节不保。
而云述,恰好爱极这位画家的笔风,甚至两人曾有过数面之缘。
画家成名甚早,封笔时亦不过而立。当云述收到消息匆匆赶至他家的时候,画家已经病入膏肓。他这病却并非天意,亦非人为,而是心病所至。
半是心虚,半是惊恐,日日的折磨下来,心病难除,耗尽精血。
云述在这时赶到,真真是天意,画家的命数恰在旦夕之间,如一点虚弱的烛火,不知何时,便会被强行绝了生机。身死浮名散,画家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终于不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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