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局势基本上也就是:相互提防外加相互仇恨,随时都有可能混战相互搏杀;但又没有人能够保证在混战的过程中,尼采不会考虑到他终究是站在人类立场上的,从而先跟教廷联手对付吸血鬼;也同样没有谁能够保证,如果尼采决定了先夺取‘生命权杖’,那吸血鬼会不会趁机或者是帮助尼采扼杀他们千百年来的夙敌,或者是跟他们千百年来的夙敌一起先干掉这个颠覆了吸血鬼卡帕多西亚皇朝的罪魁祸首。
可谓相当复杂,也可谓相当的敏感且一触即发。
……然而尽管如此。
尼采却完全就像是并不知道目前的局势是如何复杂,他只是在该隐现身以后,随意扫了眼悬浮在半空,环抱双臂在胸前,漠然而冰冷的俯视着他们的强大第3代吸血鬼;便随即将他的视线放在了右侧已经走上前来的条顿身上,然后,他看着这位老脸上不见胡须满是皱纹的审判局巨头,也迎着对方毫无情绪色彩的面孔,他回答他的问题,道:“不管我是以哪种身份到来,我能够回答您的只是我需要‘生命权杖’,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得带着‘生命权杖’回去。”
一旁全然冷漠,黑发与白皙皮肤构成鲜明对比的该隐依旧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像是等待着什么,并没有再插口这卑微爬虫间的对话,他似乎毫不在意如果这两个卑微的爬虫就一些问题上取得一致,那他和他身后的魔宴同盟精锐将会面临两方何曾惨烈的联手摧残。
这貌似很不应该。但实际上之所以不担心,也完全就是因为生命漫长到他都已经忘了他活了多少岁月的该隐很清楚也很了解这些卑微的爬虫,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肯定,比起勾心斗角比如腹黑愚昧,哪怕他吸血鬼氏族拥有再漫长的生命也都比不上这群卑微的爬虫。
这绝不是讽刺。
而事实上也果然如他所料,尼采说完,教廷审判局的巨头条顿也只是漠然扬了扬唇角,并没有说话,态度极其的不够友好。
该隐不屑又看向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纵然对这群爬虫间的勾心斗角他毫无兴趣,但他不介意等等看这个小家伙会如何面对这个强大的老家伙。
戴维也在这时看向了尼采,确实很期待面对条顿的强硬与漠然,这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斯图雅特继承人又该如何。
然而。
出乎他的意料,基本上也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位有着一头黑发的斯图雅特继承人居然选择了最为愚蠢,也完全就是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的一个态度来面对强硬的教廷审判局巨头条顿。
他深深俯身,异常恭敬的行着下位贵族面对上位贵族才必须行着的垂头礼,他将他的脑袋埋在胸前,无比诚挚而认真道:“我恳请您将‘生命权杖’交还给我,您很清楚,我需要这把权杖,真的需要。”
恳请?
是请求吗?
向来骄傲的斯图雅特家族居然会出了这样一位会深深垂头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向来张狂跋扈肆无忌惮的斯图雅特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也会深深垂头提出请求吗?
不难想象若是换作旁人,想必也都会下意识的跟此刻的戴维少爷一样满是不敢相信,一脸的目瞪口呆吧。
可遗憾的是,尼采所面对的是教廷审判局的头号巨头。
一生的荣辱沉浮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的条顿既然能够掌握教廷最为冰冷最为刚正的一个机构,他便自然不可能对所谓无聊的请求或者恳请有任何的神情变化;那再考虑他的显赫地位与身份基本上在整个神圣大陆也就只是位于教皇陛下一人之下……不要说在他身前深深垂头的不过是斯图雅特继承人,即便是换是康坦帝国或者神圣大陆的任何一个人,又如何?
都是凡人罢了。
他漠然牵动他的唇角:“愚蠢。”
毫无感情。
……尼采缓缓抬头,有一股叫做狰狞的情绪伴随‘愚蠢’二字在他低垂的眼中闪过。
他看着远处的条顿,竟然还能微笑,尽管这个微笑实在不够自然。他道:“是的,看来确实是愚蠢……但大人,请您一定要相信一个愚蠢的斯图雅特继承人最后的执念,我说我要带走‘生命权杖’,那我便一定会带走它!您给不给、还不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并且也一定会带走它!”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神情也愈发狰狞。
他猛然摘下他胸前的千日草徽章,握在手中,死死的盯着漠然的条顿,他嘶喊道:“赌上我的所有,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姓氏,包括斯图雅特家族的荣耀。我发誓我一定会带着‘生命权杖’离开!”
他第一次将他4岁那年他父亲亲手交给他的千日草徽章摘下。
他第一次如此不珍视的将它视为生命的千日草徽章抛在地上。
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抛弃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所有的荣耀以及他这一世所有的所谓优雅的贵族格调。
在他身后。
不知何时便已经沉默打开了箱子并且将银枪牢牢握在了手中的老管家陡然眯眼,紧接着,盯着身前他完全有把握瞬息之间便就刺穿他喉咙的条顿,老管家森然扬起银枪,直指他的喉咙。
气势逼人,银发飞舞。
甚至便连悬浮半空的该隐都清晰感觉到他灵魂深处的***。
……赌上斯图雅特家族的荣耀?
这个份量……哪怕是教皇亲临他也都必须得谨慎考虑,尤其是再联想到现如今的斯图雅特伯爵,再如何的毫无情绪并且漠然,条顿也都只能下意识的缩起瞳孔――他的老脸上也终于浮现感情色彩。
但却反而是更加的冷漠。
即便是面对斯图雅特家族头号扈从骑士的银枪,即便是面对斯图雅特家族数百年来的荣耀,可审判局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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