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这样走着说着,似乎是走的久了说的多了,她便也逐渐轻松了起来,也再没有了起初的局促与紧张,她一个又一个问题便也逐一而问了出来……尽管她的这些兴许是在问她自己,也兴许是在问他的问题根本不会有人来回答,她也始终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让他回答,可她就这么不停的问,不停的喃喃自语,就好象是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身后身旁身前都没有任何的人,她也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些问题我都想不通,可普罗米修斯告诉我他知道答案……那天,你去了我家,我不知道你跟普罗米修斯说了些什么,但后来我看到了你砸烂他一地的花盆便就离开了,我不明白普罗米修斯为何会让你砸烂他最珍惜的那些花盆,所以我就问他,可他没有回答我反而是告诉我,兴许我才是你唯一的要害……很可笑吧?是呵,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砸烂他的那些花盆又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我又怎么会是你……可普罗米修斯却又告诉我这其实一点儿都不可笑,然后他给我解释,说你砸烂那些花盆是在告诉他,你会让你的敌人如同那些花盆一样衰败凋零,而你惟独留下他身旁的那些花盆,也是在告诉他,你会让他身边的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绽放的依旧绚丽……那这样的话,他说,其实他身旁的人指的就是我,你拒绝带走他身旁的花,就是因为其余的花盆你还没有砸烂。”
“他的意思我懂,是说你拒绝我,是因为担心我会因你而受到伤害,所以你选择将我留在他身边。”
“是这样的吗尼采?”
“肯定不是,其实我都知道的。”
“因为我认识的尼采不会这样懦弱也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的啊,要知道,有着黑头发的你,从小就在跟这个世间的所有一切在战斗,你打败了教廷,也打败了那些不想你回到帝都的人,更打败了那许多的人摘到了那些绿叶,然后回到帝都以后,即便那么多的人都不想你过的好,你也都不会害怕,你依然会选择跟他们所有战斗……这样的你,又怎么会懦弱呢?这样的你,又怎么会因为担心你的敌人伤害到我,而拒绝我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能够打败所有人,跟所有人为敌的你……会保护不了我。”
“这些,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普罗米修斯是在骗我。”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她不停的走着不停的说着,根本没回过头,根本没去看过尼采任何的一眼,然而说到这儿,她却陡然停下了脚步,接着突然转身看向了尼采,一如既往的眯着可爱的眼睛,小声问了一句:“你说呢,尼采?”
他说……要他怎么说?
来不及在她陡然回头时去掩饰脸上心疼的尼采只能选择下意识的让他神情僵硬,他似乎很愕然她的回头也很愕然她的问题,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明明就是在微笑着的戴安娜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在难过,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太自然,于是他不敢再去面对她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所以他便只能低头,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听着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流水声,忽然就想起了前世时所看到过的一句话。
“跟陌生人说心理话,与爱的人吵架沉默不说话。”